于是皇城内的所有百姓都抄起兵器,以凛富为首,进宫与杨复所率的黑衣人展开搏杀。
边城看到墨束遗体入宫,似乎不敢相信,拉着墨束的手轻唤她的名字。
皇城内的百姓义愤填膺,人数众多,黑衣人寡不敌众,杨复孤立无援,被众人用铁锹活活打死。
jian人终被除去,百姓们嚷着要扶铭帝之子登基。
武齐功却道:“铭帝早有圣旨,令驸马边城即位!”
众人齐齐看向驸马,边城抚摩着墨束冰凉的遗体,摇头道:“不,铭帝从未有此旨意。”
武齐功怒道:“公子!”
驸马起身面向众人,道:“铭帝生前有向公主提过,欲立六皇子乾宁为帝。”
武齐功“嗐”了一声,将手中的武器狠狠掷于地上。
登基大典定于两日后。墨颜和墨失被接回宫中,吴皇后因伤心,退去凤冠,回到了东北。
一切尘埃落定,就这般悄无声息,换了天地。
边将军在西疆得到铭帝去世消息,却因战事吃紧,无法抽身。又过了月余,嗜血族终被击溃,向大悠俯首称臣。
边将军急忙班师回朝,却在半路上感染风寒,也随老友去了。
边将军死后,武齐功因缺乏辖制之人,又心内怨愤,屡次纵容手下在皇宫横行霸道,无人敢惹。又见驸马颓废,越发肆无忌惮,先是在皇宫为所欲为,后又在皇城为非作歹。因知五皇子还在外,竟以新帝登基不来拜见,有夺位之嫌,明目张胆悬赏捉拿乾清。
仅过了半年,因新帝不听命令,武齐功竟派人将乾宁投入井中溺毙,另扶了四岁的乾兰即位。
凛富因遵从墨束命令,屈居于武齐功之下,武齐功见他还算听话,只代乾兰下旨,将凛富贬谪为关门看守,未伤他性命。
这日早上,边千早起出府,一打开门便见一个姑娘跪在府门前,大惊,忙上前询问她是谁。
姑娘答:“李墨颜求见驸马。”
边千便想起她是五公主,欲扶她起身,墨颜却拒绝。
无奈只好叫哥哥出来。
墨颜的衣衫单薄,头上也无簪饰,面容枯槁,见驸马出来,磕了三个头道:“兄长,我今日是来向你求助的。”
若不算殇了的半边脸,跪在地上的墨颜便与墨服无异了,边城看着墨颜,好似又见到了墨服。只是时移事易,墨束死了,他才明白,原来墨束在他心中更重要。
他本欲登上皇位接回墨服,现如今却因墨束的死心灰意冷,只剩下对她姐妹二人的愧疚之情,这几日酝酿,不如也跟随墨束去了才好。
边千在旁提醒哥哥,边城才道:“我仍是你姐姐的夫君,你有所求我定会答应。”
墨颜捂了右脸道:“兄长说你仍是我姐姐的夫君,我便仍当你是自家人。如今兄长的父亲和我父皇都走了,我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也不在了。边叔父和我父皇最要好,他们二人打了半辈子江山,最希望子孙后代能平安活着。故此,我今日所求第一件事,便是希望兄长能保重自己,我们李边二家死去的人够多了,兄长万不可因为我姐姐做想不开之事。二则姐姐自缢,是为了护我们几个弟妹,如今我、七妹、七弟性命难保,万望兄长能如姐姐般保护我们,完成她的遗愿。三则父皇死前曾下旨,封兄长为帝,兄长退让,我们弟妹几个感恩,但我们势弱,尚不能自保,还请兄长登基,或是进宫摄政,为我七弟护航。求兄长答应小妹所求,安慰姐姐的在天之灵吧。”
说毕,在地上不住磕头。
边千也跪下道:“哥哥,若是父亲回来,必不愿看到李家兄妹有何闪失,看在父亲和两位嫂嫂的份上,命武齐功收手吧。”
边城点头道:“我答应你便是。”
驸马突然摄政,皇城内外皆未有悖意,武齐功也不敢如何。
又过了段时日,新兵到位,朝中大臣便以驸马为中心,所有政事皆汇报给驸马,武齐功反而被架空,心内有怨也不得排解。
边城仍按铭帝遗愿,封武齐功做了武王爷,两人势力倒也平衡。
西疆虽已称臣,但虎狼之性不会改变,仍需派重臣前往压制。边千因了解了哥哥的真实面目,心内失望,又因父亲去世,自请前往边疆做了特使。
江南的天气与北方分外不同,李墨心离宫后和师傅一路晓行夜宿,越往南植被越是茂盛。师徒二人并不知宫里状况,只管策马南下,这一路上,墨心一日有十万个为什么,孔相见未有稍息不耐烦,一日便有十万个回答。
二人天马行空,地上水里,草木畜生,花鸟虫豹,聊了一路。
见山上一处鲜花开在枯草中,墨心道:“师傅,你看那朵花,那样的好看,却只有她一朵独立在那儿,岂不可惜?”
“今日她被你看到了,你又能赞赏她,你便是她的知交了,也不算可惜,强如那些开在万花纵中却不能遇伯乐的同类。”
“师傅说得有理。”再往那花的高处看,见一只野猫儿飞快的从树上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