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再无外人,骂道:“你两个怎敢闯出如此大祸,今日若不是我来寻你们,你们是想送命在此吗?”
墨心和墨颜自知理亏,只得低头垂泪,因从未见过五哥这般疾言厉色,都道再不敢了。
一路墨心墨颜不敢说话,及至在回宫的马车上,乾清才缓和了脸色问:“今日状况这般危险,若我不支援,你们怎地脱险?”
墨心欲要讨好乾清,道:“若是再遇了危险,我知道五哥会来救我们的!”。
乾清道:“胡说,无论何时何地,首先要学会自保自救,怎能倚靠他人?似今日这般状况,我若不来,你俩先要稳定心神,亮出身份,求助周围众人,再不济可到外面找跟随你们的小厮,没有不自量力自寻死路的理。”两人忙点头道是。
二人被带回皇宫,铭帝听了今日之事,命她二人再不得出宫。她姐妹只好安分守己,只在宫里读书写字。幸而二人将白龙雪地带回了宫中,无事时便骑马做耍,只是墨心担心那位月颖姑娘伤势,总不得安心。
殇心墨颜
被墨心刺死的胖少爷原是京城富商薛家的公子,薛家专做海上物流的生意,日进斗金,薛大胖子是薛家老爷薛帽唯一的儿子。
薛帽得知儿子死讯,并不知刺死儿子的女子是谁,大哭绝了后根,哭罢到临近的府衙告状。
府衙只道他家少爷有错在先,且是摔下马致命,并非簪子所刺,打发了他。薛帽自恃有钱,且在皇城广结达官贵人,便一告再告,直告至皇宫内衙,却均是一样的答复。
薛帽气急败坏,终有一旧识悄悄对他言明,那几人是皇子与公主。
薛老爷得知自己儿子被公主所刺,整个官府又包庇不言,自己虽不在朝做官,城中众人却对他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竟遭这般无视,实在天理难容。
受此大难,皇帝对他无任何安抚,越想越气,渐次起了异心。
薛帽年逾五十,平生未涉仕途半步,却毕竟久经世事,一双慧眼对朝中局势看得清楚,痛定思痛后,想如今只有他能帮自己一报杀子之仇了。
今岁五谷丰登,西郊胡员外所在的农庄收获大丰,因去岁此庄闹了鼠祸,所获粮食几近被毁,农人托胡员外到皇城中寻求帮助。胡员外听闻边将军德善,试着到雀居山求了一求,不想边将军爽快,连银钱带粮种一并相送,庄子这才有今年的丰收。
农人因此对边将军感激涕零,今年又托胡员外到雀居山请一请将军,一来让将军参与开镰仪式,二来借将军威力镇灾避祸,三来设宴回报将军。
边将军本不欲前往,奈何农人热情,近来天气清爽,想西郊风景定与皇城不同,且过去赏一赏也无妨。
秋高气爽,粮田里的谷子金灿灿的,正凭栏远眺,一穿着锦缎的老人上前道:“将军多年不见!”
将军一愣,问:“我二人何时见过?”
那老人微笑道:“我乃城中商人薛帽,与将军十多年前有过缘分。”
将军细思,自己从未与商人有过沾染,他会是谁?
老人道:“将军可曾记得当年领兵北上,坐的是谁家的船只?”
将军这才想起,原来是他。
薛帽道:“将军当年领三十万大军坐我家的船只北上,在下分文未取,只说愿为将军打下未来河山出一份力,不知将军可还记得?”
“当日之恩,还未报得。”将军脸上略有歉意。
“商人无官职,便是再富,终究也是微末不入流,连与将军这等有福之人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将军忘了我也是常事。”
“并不是忘了你,只是记得当年你意气风发,尚且年轻,却不知为何今日苍老了许多?”
薛帽抚了抚发白的胡须道:“自从将军夫人去后,将军也不似从前那般气盛了。”
将军转身看田里的农人收割稻谷,良久道:“世间诸事皆不得圆满,唯有自求心安。”
“将军凡事追求无愧于心,但未必人人都这样想吧!”
将军不言。
“依我看,当年若不是他在,将军如今与爱妻和和美美,共同管理这江山,恐怕这世间又与今日不同。”
“大悠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若当了皇帝,未必能使百姓过上眼前的生活,此话不可再提。”边将军面露不悦。
“将军若当了皇帝,不会像铭皇对您这般对待他。自他上位以来,铲除异己,清除旧臣,逼得将军在边关呆了八年不得回城。如今回城,明待将军如兄弟,私里还要监视将军和将军的几位部下,使将军如同手脚钉丁,不得自由。在下想,将军如此雄才大略,本该坐上那最有权势之位,如今却如同别人的阶下囚,此事怎得甘心?”
将军一声怒喝:“住嘴,念在你我往日情分,我便当今日从未听过你这番言论,勿再提此事!”说罢,拂袖而去。
薛帽在身后喊:“将军!”
边将军不理,终是不愿再接近此人。
今年中秋过后天气一日日转凉,铭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