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墨颜拿了钩子过来,姐妹俩说说笑笑摘了满篮子的枇杷,打闹着提回去给七弟乾兰,把刚才遇见驸马的事忘了个干净。
谁知墨失和墨忘见了枇杷,也吵着要墨心给她们摘去,墨心道:“这有何难,等我明日再去摘些吧!”
第二日,可巧公主的几位远房婶母参加完了宴会,说久不见公主皇子们,要他们一块过去给她们瞧瞧,顺便和几个堂姐堂妹叙一下感情。折腾了一天,傍晚才得空,墨颜因要送几位婶子出宫,便不能陪着墨心去摘果子了。
答应两个妹妹的事不能食言,墨心只好一个人带着器具来到贮玉楼。今日是个Yin天,天空Yin沉沉发黑,来到树下,正欲上去,突听到不远的草丛中蟋蟋簇簇的声音。
墨心一时心惊rou跳,正要呼喊,忽然又想母妃最厌别人大呼小叫。大着胆子放了篮子钩子,蹑手蹑脚走近声音处,扒开灌木,见一男一女赤身裸体交缠在一起,两人毫无防备。
墨心顿时失了魂魄,连忙逃离,一路疾走,又惊又臊。
回到百昆宫内躺在床上,将侍女打发出去,细思刚才场景,仍心有余悸。
及至情绪逐渐稳定,才想起刚才那两人的身影好生熟悉。那女子像二姐姐宫里的青杏,那男子,男子……
闭上眼睛,不敢再想。
再一想,万一不是他呢!对,怎会是他?自己并未见过他几次,也许自己看走了眼。
这样想着,便觉得自己确实不能断定那男子是谁。又突然想二人会不会发现自己,又后悔刚才没有细看,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自此后,墨心再不往东北角去了。
公主大婚
八月十五夜,皎皎明月刚刚攀升至大悠皇城的东面,和合二雁马车上的铃铛便响彻整个皇宫了。
马车一路南驶,经淑娴阁至宫门口,一路彩缎辉煌,琉璃满墙。
皇城内街道两旁新栽的合欢树挂满了双喜灯笼,全城百姓肃立于路旁,鸦雀无声。
侍女和太监躬伏于接亲的道路上,严阵以待。远处的御林卫专心致志,务必保证这场婚事不出纰漏。
马车驶抵甲门,侍女将红装的墨刺扶下马车,掀起流苏看,驸马,父皇,母妃,兄弟姐妹皆在眼前。
眼泪似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滴至脚尖,幸好,有流苏挡着,众人不必直面这既伤心又幸福的尴尬。
抬头看她的夫君,他正温柔看着她,也幸好,眼前的人值得她远离父母用终身去托付。
乾行,乾真、乾清骑在马上,父皇,皇后,母妃,诸宫嫔妃和皇嫂妹妹们立在两侧。乾宁站在母妃旁,乾兰因太小站得腿酸,撒娇要ru母抱在怀中。
再看身边拉着自己手的墨束,这场梦寐以求的婚礼终于丝毫不差的实现了。
虽然父皇仍旧不放心,昨夜对自己道:“傻女儿,只知家事不知国事,父皇平日对你悉心栽培,却终究要付诸东流。罢了,你要嫁到他家,便随你去吧!父皇只好再做打算,善待他家便是。只是一件,你年纪尚小,虽勇气可嘉但到底不谙人心,以后恐要一番苦吃。终要记得,你是李家的女儿,到了何时都不要认输,不可言放弃,这便是为父对你的忠告。”
墨刺再一次流泪,雀居山离皇宫不远,却好像从此与父母隔了千山万水,日后定要常常回宫,不叫父母思念。
驸马上前向皇帝叩拜,铭帝轻抬右手,示意他起身,道:“驸马,朕虽与你父亲有过嫌疑,但与你无干。朕的女儿未经世事,今日你俩结为夫妻,务要护妻周全,才不负朕对你的期望。”
驸马垂眼低目,道:“遵命!”
铭帝似仍不放心,无奈良时已至,墨束搀起新娘手臂,送至边城面前。
雀居山离宫门不远,大悠规矩,凡婚礼需新郎牵新娘手走入男方家。边城伸手牵起墨刺,二人一身红装,墨刺裙尾曳地,发髻盘起,冠帽上用金丝珠线编织的凤凰似要飞了起来。
两人向着雀居山走去,一路上,围观的民众被戒备森严的侍卫堵在两边,不敢发出一言。
墨刺就这样被心上人牵着手走过,身后尾随着至爱的人,她已幸福的无法呼吸,觉得她便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
执手作礼,合卺为证,墨刺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结束了繁复的公堂礼仪,只记得自己在喧闹中被送入了洞房。
红烛摇曳,月光洒地,雀居山周围尽是雀鸟和昆虫的啼叫,衬得周围的一切都美妙醉人。
良久,听得外边有人进来,从流苏内看那人,正是她的驸马。新郎走至床前坐下,掀起流苏。
月光如银,美人如歌,不免令人疑心是梦是醒。
两人互相凝望,不言不语。不知何时,新郎开口道:“公主,你可称心了?”墨刺恍恍惚惚道:“此生再无他求,只愿与边哥哥天长地久。”
台上的烛花开了又开,月亮西落,窗外的雀儿都知趣的伴着新人入眠了。
送完姐姐出嫁,墨束便向吴皇后请求到东北外祖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