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晗冷眼斜视那护卫一眼,那护卫在萧若晗冷冽无声的眼神下顿时垂头闭嘴。都是他话太多管不住嘴,这苏姑娘对殿下来说就是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禁忌……
“殿下息怒,小的们也只是担心您。”另一个护卫赶紧打圆场。
“我没事,伤口是假的。你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
两个护卫赶紧称是。
起风了,萧若晗将苏锦之抱得紧了些,心想她近日来在弋狄和鞑靼两头奔波,抱在怀中好像又轻减了不少。
*
当苏锦之幽幽转醒后,发现自己双手被捆在床柱子上,而原本应该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气若游丝的那个人,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坐在她面前好整以暇的把玩着一块紫玉。
苏锦之猛然低头向腰间一看,萧若晗竟然将她那块与她重生有关的紫玉夺走了!
“锦之,我说过的。”
萧若晗见苏锦之醒了,把手中紫玉在她面前晃了晃,笑道:“这是宿命,你跑不掉。”
前世今生都在他手掌心,前世跑不掉,今生也注定跑不掉。
“你没受伤?”苏锦之充满警惕的看着他。
“不用太担心我,我没事哦。”萧若晗觉得苏锦之这是在关心他,很开心的诚实答道:“伤口是假的,中箭那会儿我穿着金丝软甲,看着吓人是因为夹了个血包进去。”
苏锦之只觉气闷。
眼下她是被捆在萧若晗休息的房间内,看着眼前这人恶劣笑着的模样,再回想起最近发生的那些事,很多蛛丝马迹在她脑中似乎一下就通了。
“你……你和鞑靼人联手了?”
说出这话时苏锦之还在心中默默祈祷她所想的不是真的。然而当萧若晗睁着一双感觉理所应当的眼睛,在苏锦之面前毫无愧色的点了点时,她心中一下冷到了冰点。
萧若晗笑着赞赏道:“我的锦之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
苏锦之拉扯着捆着她的绳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勾结外族,通敌叛国!
大邑建国这么多年来,多少英烈为保卫家园死在鞑靼人的铁蹄下。她大哥当年被鞑靼人报复大卸八块弃尸荒野的恨,时隔两世还在她心头经久不散。他萧若晗好歹也是做过帝王的人,怎能轻而易举的说出这些话!
“我当然知道,我要做帝王呀。”萧若晗一手托着下巴道:“这不是你和母后一直都希望我做的事情么。”
苏锦之语塞,这家伙已经疯了。从前她想让他当好帝王是形势所迫,也是她为了保护家族的私心使然。但她现在已经悔悟,上天也给了她重新再来的机会。
“你现在制止一切还来得及。”苏锦之仍是想尽力劝说萧若晗:“不管怎么说,阿晗,我们曾经的经历有多折磨你我应该都很清楚。如今上天好不容易给我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回到从前的模样过回你原先向往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萧若晗掏了掏耳朵,这些话他都听烦了:“锦之你还有其他想说的吗?”
既然动之以情没有用,那就晓之以理。
“你如今虽然在这里掌控着陈家军又有鞑靼相助挟持二皇子,可若京城中尚有陛下的兵力,若是朝野上下仍是一块铁板,你成功的机会也不一定大。”
苏锦之不愿他走上不归路,饶是萧若晗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但仍是苦苦劝道:“阿晗,若是你对我有怨、有恨,冲着我来我都可以承受。这是条不归路,你万不要以自己的名誉和性命赌气。”
“时至今日你还觉得我是在赌气?”
萧若晗听到这里笑了,快步上前狠狠捏住苏锦之的下颚,眯着眼睛双目赤红道:“苏锦之,你认为现在的我还是那个只会赌气、任人摆布羞辱的无能帝王吗!”
苏锦之震惊于萧若晗此刻眸中扭曲的滔天杀气,看着他许久才干涩开口道:“你究竟经历过什么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不用好奇,你很快就会知道我经历过什么。”萧若晗冷冷甩开她的脸:“你也不用期待我那厉害的九弟会赶过来救你,他现在可是自顾不暇。就算朝廷是一块铁板我也会有法子破了它。”
苏锦之心下一沉:“难道京城中也有你里应外合的兵力?”看来他早就有谋划。
“不然呢?你以为我那个一辈子视权如命的母后忽然转性去相国寺闭门诵经祈福做什么。”萧若晗意味深长道:“挟持二皇子哪儿有挟持当今天子来的有意思?”
所以陈皇后说什么要去相国寺,只是她为了集结造反兵力的一个掩护由头?陈皇后之前在临行前对她所说的一切全都是为了稳住她才哄骗她的?
苏锦之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一向谦卑仁爱的阿晗竟会做到如此地步,就算萧若晗怨恨她和陈皇后逼他,但陛下在之前并没有伤害过他,那可是对他有生养之恩的亲生父亲!
“你还别说,原来一直觉得我懦弱不争气、只会给她丢脸的母后听到我这个计划可是欣慰了,她可是第一次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