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苏澈休息的房间后,铃儿和景冉俩小闹腾马上又围上了苏锦之。拉住苏锦之问她在弋狄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受伤。直到苏锦之说了很多遍她没事后这俩小闹腾才纷纷安了心。
想起爹爹方才说过的话,苏锦之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带铃儿和景冉离开苏澈的院子后问弯下腰对着他俩问道:“你们俩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如何,陈皇后她……对你们怎么样?”
铃儿抢着答道:“陈伯母对我们很好呀。她都让我们不要叫她皇后的,有些宫人轻慢我们嫌弃我们麻烦的时候,陈伯母还会斥责他们,悄悄换她的人来照顾我们。在皇宫里吃得好、睡得香,而且还不用起那么早练功,比在自己家过的还开心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没心没肺。苏锦之沉着脸弯起食指指节不轻不重的敲了下铃儿的额头。铃儿捂住额头嘟起小嘴躲到景冉身后。
苏锦之问景冉道:“是像铃儿说的那样吗?”
景冉认真的点点头。
苏锦之想了一下还是问他们道:“你们在宫中有探听到容姑母的消息吗?”
景冉挠挠脑袋道:“二姐你和爹爹离开京城后容姑母就被皇帝陛下送入冷宫了。不过我有次碰巧暗中听陈伯母的侍女们的谈话,虽然容姑母被贬入冷宫,但陈伯母给她的吃穿用度都未曾克扣过。容姑母现在就在冷宫中看看书籍养养花过日子,虽然日子确实是平淡乏味了些,但好在没有人会为难她。”
“嗯,不错。”还是小景冉靠谱。苏锦之赞许的摸了摸景冉的脑袋,心里也算为容姑母松了口气。
景冉对苏锦之道:“二姐,陈伯母或许真的是个好人。陈伯母仅剩的一个儿子为了救咱们爹爹眼下都生死未卜,我看她这些日子都憔悴了不少,她好像真的挺可怜的……”
躲在景冉后面的铃儿也捂着额头连连点头。
“是不是好人、可不可怜,从来都不是你们rou眼看到的那么简单的。”苏锦之拍了拍他俩的脑袋:“行了,回去练功吧。如今爹爹受了伤,你们可要更自觉一些。”
铃儿和景冉纷纷点头,握住腰间的小木剑又像阵小旋风一样飘走了。
诶,这俩小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长大呀……苏锦之看着他们屁颠屁颠跑远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
回到自己房内后经历了这一路大起大落波折的苏锦之实在是累的睁不开眼,脑袋瓜一沾到枕头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偏偏梦里也不让她安生,翻来覆去还是爹爹之前同她说的那些话——
他的血就直接溅到我眼睛里,你说这叫为了让我心软?那支箭只要再偏那么几毫厘,三皇子就会当场毙命,我老头子就算是死一百次也无法向陛下赎此罪过。
这理由若是放在从前还能成立,但如今你说说咱们苏家眼下还能有多少势力?!
你要多留意留意朝堂的风向,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苏家帮忙的就一定要帮一把。若是不将三皇子救出,我苏家就永远欠着这份厚恩!
……
苏锦之缓缓睁开眼,伸手无力的拍拍额头搓了搓脸蛋,只觉得自己这觉睡了反而比睡前还更加疲惫。
她觉得她这无理由护短的毛病绝对就是从她爹那里学来的。她这爹爹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看着刚硬,啥Yin谋诡计对他来说都不好使、啥严刑拷打他都能硬抗,可但凡谁要是对他有那么一点恩惠,他就是赴汤蹈火也要去报答的那种,不然就日日夜夜良心难安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家。
唉,原本是想着一刀两断,现在看来她估计是永远要与阿晗牵扯不清了。苏锦之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凉茶醒醒脑。
此时苏锦之的房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三长两短,是她与暗卫约定好的信号。今天她在离开萧非宸的队伍回苏府的路上还暗中找了她之前安插在京城的个别暗探,让暗探们与宫中人联系将宫里的消息传给她,眼下应该是有回音了。
打开门后不见人影,苏锦之探出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在暗处后才捡起塞在门缝内的那封信。
苏锦之回到屋中打开信封,信里说的情况和铃儿景冉说的差不多。
陛下和陈皇后自收到消息后就连夜召集群臣商议营救三皇子的事,但对于选择谁作为此次营救的主帅却依旧没有定论。九皇子萧非宸今日回宫后陛下就把他一同留下商讨对策。
二皇子萧临权的生母兰妃崔氏虽然已经病逝,但清河崔氏可是天下名门之首,且兰妃崔氏的哥哥崔桓官拜内阁首辅,为文臣之首,二皇子在朝中声望是众皇子中最高的。再说因为二皇子萧临权的那双桃花眼特别像兰妃,而且还自小丧母,向来便颇得陛下怜爱。
这次弋狄之战大获全胜,九皇子萧非宸在朝野和军中可谓是风头正盛。而那时陛下私心不想让二皇子涉险,就让二皇子带着禁卫军留守京城,可也因此并未有什么建树,所以这次营救三皇子陛下就主张想让他那宝贝二儿子去。
但陈皇后肯定不肯,如今储君之位未定,萧临权可是最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