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外甥是知道自己命薄的,找人来给自己压一压吗?
看他手下的面相个个都像挑过一样,连找个老婆也“动机不纯”。
不过想在脸上看尽一生,也是会看脸吃亏啊。
陆薏苡脸够温婉,人却不是逆来顺受;有些人忠相邪心,大外甥迟早吃闷亏。
怎么少吃,习武之人也比一般人食量大上不少。但是比起木烦的慢吞吞享受型,三人很快吃完,齐齐放了筷子,木烦感受一股莫大的压力。
“你们……”
“好好吃。”柳纡荥道。
就这句话,木烦就有种不好的直觉。姑且称之为小兔子的直觉。
“哎,舅舅,为什么你的头发全白了啊?”薏苡撑着下巴问。
哀叹一声,木烦说:“说明我快活不长了。”
“为什么会活不长?”薏苡问,木烦刚要下筷的手停住。
“泄露天机太多。”又要夹下去。
“泄露天机怎么会活不长?”薏苡又问。夹着空气,木烦颇为懊恼。
“因为天行有常,而我一定程度破坏了这个平衡。”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呢?”
“我说妹妹,能不能等我吃到这口再说啊?”木烦终于将最后一口虾丸顺利塞入了口中,满足地嚼咽着,薏苡撇撇嘴。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晚上有什么时辰忌讳吗?赶紧说。我想你给薏苡算一算,要求只管提,坏的就不用说出来了。”柳纡荥说。
一句话,就把要出去外面“望望风”的木烦给扣住了。
木烦是真好奇,之前就想挖着姑娘墙角,曲线救国来着。此时一提,也没有提出反驳。
柳纡荥亲吻过薏苡额头,让她放心进去。
“主人要去……”樊九声提出。
“不用,你去吧,有不得不提的跟我说一声。”柳纡荥道,就在廊前站定。
庭前的晚风,来自山野林间,这里也不会安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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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民生这天略微郁闷,游荡了一天,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找到!
早早到陆薏苡的店里帮忙运货卸货,就连主人家的面都没碰到。去杨梦世的花店,据说又请假不在。
一个人度过了一个下午。
到晚了,去找清小益好歹能看看自己耍帅吧,清小益也不知所踪了。
同学朋友扒拉一遍无果,只好接了父亲的电话。
“还有不到半月就回家,问问你朋友愿不愿意来吧。”
言外之意当然不是玩玩那么简单,李民生没由来的紧张。
“好,这些天我好好探探他们的口风,应该是愿意的。”李民生答应道。
想到柳纡荥对他们李家的好奇,就应该会对这个建议感兴趣,实际李民生却从心底想要阻止他那股好奇。很奇怪,也许惧怕柳纡荥的狂劲吧。
柳纡荥长得再斯文,那也不是书生,而是随时都可以反噬人性命的毒蛇。
但是还有惧怕其他什么,李民生暂时还说不上来。
“父亲,我这些朋友……虽然……长得很不错。不过草莽气很重,年轻气盛的,还爱管闲事,您多包涵啊。”
“我知道,我只会看他们会不会把你给教坏了。”那边笑道。
“呃…这个,你知道的……”李民生犹犹豫豫的,心里早脱口而出了一句:我奔放的心早就一去不回头了。
“舌头捋直了说话,扭扭捏捏的,像个什么样子!去了大半年,别把那里的习气给我带过来了。你大哥一个人就够让我忧心的,你作为我最满意的儿子,做的事说的话,也让我满意一点。”电话那头道。
“好的父亲。nainai身体还好吧?爷爷怎么样?快过年了,能回去我肯定马上回去!我肯定死活把我朋友拉来给他们老人家调理调理,整治整治。”李民生道。
“咳,别没病给人整出病了。小孩子家家的,还学给人看病来了,好了,说定了就早点回来吧。”
“嗯,保证肯定完美完成任务。”说得李民生自己信心都出来了,生活就像一场自我催眠啊!“父亲您也不要什么礼物了吧?年末地主家没余粮了。”
“你个死小子,你大哥还会给家里买礼物,你就会给你爷爷nainai买。好了,零花钱你自己向你nainai要吧,听说那里的清目丸不错,很便宜就多买一点来。”
“那是清心明目丸……”
“好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注意安全,多听多看,回来再说吧。”
“好的父亲,京城见。”
最后一个一语双关,李民生等那边先挂下电话。
摊开在床上躺下,果然话多比话少受人欢迎,尤其在长辈眼里。李民生还是一个和长辈特别能聊的乖乖晚辈。
希望不会出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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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薏苡好奇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