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接过刷子,还是规规矩矩的靠墙边竖着开始刷起,那边桂芝已经靠着墙跑了起来,咯咯咯的笑着,
“看我先刷一座山…”
“那我来画几朵白云。”
…
半个时辰后,两人累的手都酸了,坐在小马扎上歇歇,桂芝看着乱糟糟的白墙笑眯眯,
“沅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刷白墙吗?”
额上见了汗的李沅看着那白墙若有所思,
“我感觉刷了白漆这面墙更亮一些。”
“你真聪明!”
桂芝赞道,
“颜色能左右人的心情,这白色能让我这个铺子比别家更亮堂,等画上绿树红花和嬉戏的少女,就会让人如同走入春天,心情好了是不是就舍得掏腰包了呢?”
嘿嘿嘿,桂芝做梦都是‘哗啦啦’钱如流水进账呢。
这丫头话题转变太快,刚刚还觉得她雅转瞬就俗给你看,不过这次李沅没有觉得她市侩,反而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
“应该会的。”
不知何时,门口多了两个高大的身影,那是国公府的护卫找过来了,
“沅公子,国公爷让你早点回去。”
李沅刷了一通白漆已经把郁闷之气散的差不多了,回后院把罩衣手套取下下后,他提了个不情之请,
“不知妹妹改天能否指点我那眼睛的画法?”
李沅经过一天一夜的琢磨已经找到了些感觉,可若是能得作画之人点拨一二那最好了。
“行啊!”
这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桂芝爽快的点头,
“等明天我带些颜料和纸笔过来,其实这种画超级简单的…”
李云石在长子的院子里焦虑的踱步,也不知道人找着了没有,直到李沅进了院子才松了口气,当晚父子俩抵足而眠,
“父亲,你若是和母亲说你的苦衷,相信她会理解你的。”
“你母亲的心都在你外家身上,到现在还时时念叨让我出仕…”
李云石不是没想过和妻子好好沟通,可是三观不同这话根本就是鸡同鸭讲,说着说着就会吵起来,他也是从小被捧着长大的公子哥,如何会去哄人?或者说他也哄过,只是发现哄过后对方下次会变本加厉,他的心也渐渐冷了。
第二日傍晚,李沅还没到,桂芝的小铺子先迎来了那个厚脸皮的骐哥哥,铺子里面墙上已经刷好了白漆,正大开着门和窗户通风晾干,张骐只是来碰碰运气,谁想真见到人了,
“我就猜到你会早过来收拾的,怎么也不喊我来帮忙?”
铺子里地上铺了一层草帘子,上面是斑斑点点的白漆,桂芝站在门口,
“我姑爷爷是木匠,这些活有他就够了,让你来你能干啥啊!”
“我有力气,可以帮你扛柜子!”
张骐拍拍自己有力的肩膀很是自得。
“我这个小铺子哪敢劳动你这个公子爷,你快早点回家吧,晚了不怕你母亲着急吗?”
被李沅母亲的反应给惊着了的桂芝决定离这些贵夫人们远远的,这些公子哥自己以后也要敬而远之,她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张太太考察了一回了。
只是她显然忘了自己刚才还想着这人厚脸皮呢,如何自己一句话就能赶走的,
“我早和母亲说了要和朋友聚会。”
她的警告在张骐听来反而是关心了,于是不但不走反而大摇大摆的进了后院,孙木匠正带着儿子在院子里开木料,看着一身锦衣的公子要帮忙忙不迭的拒绝,
“这锯子刨子的你们外行可不敢用,别伤着手!这木头快放下,莫刮花了你的锦袍。”
边说边朝桂芝狂使眼色,快把人领走。
“你可莫添乱了,来到屋里我给你活干。”
田桂芝找出来自己才写好的宣传单,往桌子上一拍,
“你照着这个抄,先来十份。”
这几天两个表婶表姑都在加紧忙着做帽子,这宣传单自己才拟好,现在有免费的劳力上门正好使唤上。
红纸上‘帽帽小屋开业大酬宾’几个大字,下面一溜小字涂涂改改的,墨迹还未干,显然是桂芝刚刚写好的,张骐把下面一条条读过后眼睛瞪的溜圆,
“桂芝,你可真牛!”
“那是当然!”
桂芝一点都不谦虚的,小鼻子一哼,姐就是最棒哒!
张骐自觉的开始研墨,桂芝把自己裁好的红纸取来一沓放在桌子上,忽然就想起来一事,面上立马堆了甜甜的笑容,
“骐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个人?”
低头认真研墨的张骐警觉的抬头,
“谁?你打听来干什么?”
“户部江郎中家的长公子,听说也在国子监读书,我是受人所托,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他的为人如何?最最重要的是有没有…”
桂芝有些为难的吞吞吐吐,该怎么说呢?有没有要好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