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真如桂芝预计的一样,饭吃完了就快到申时了,她没回舅爷爷家直接出现在了李记杂货铺,拍拍掌柜爷爷的马屁,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她,
“田桂芝!”
“掌柜爷爷,我朋友来喊我了,我出去玩一会儿。”
掌柜的不放心出来看了一眼,这小子啊!就放心的回转了。
张骐朝掌柜的拱拱手,低头看着蹦跳出来的丑丫头,这什么打扮?嫌弃道,
“你这又戴的什么帽子?头发呢?又剃了?”
“头发在这呢!
桂芝把帽子底下的麻花辫拽出来给他看看,笑眯眯的道,
“天冷了我头发少,怕冷。”
可怜的丫头,那黄毛咋不长呢?要不要改天找个老御医问问有没有什么好方子治治,张骐皱了眉头。
桂芝可不知道他Cao着老父亲的心,她已经和父母亲商量过了,家里有多少钱能拿出来买铺子都有了底,她要是看中了就带父亲来看,再让舅爷爷找人打听,没问题就买了给自己做嫁妆,嘿嘿…
“铺子在哪啊?快带路!”
走了两步后面人没跟上来,桂芝回头催了。
要说京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以中心皇城城门为沿线,各有一条主街,最繁华的地段却是汴河沿岸。
和皇城南门大街交汇的地段是最黄金位置,看着张骐指着那高高的二层楼的铺子,
“你家这铺子位置真好啊!多少钱?”
“一千贯。”
张骐听母亲说过,一千贯准备卖掉。
桂芝的嘴巴张成了圆形,自己在这位二公子眼里这么有钱吗?
‘真是贵人家的孩子啊!’
自家满打满算三百贯,差的太多了,她很遗憾的道,
“我家钱不够。”
“还差多少?我手头还有些散碎银子给你添上。”
张骐很是热心的道。
咱俩有熟到买房添钱的份上吗?桂芝狐疑的打量了这位不识人间疾苦的公子哥一眼,
“你这铺子真没什么猫腻?没有凶杀?没有闹鬼?没有被皇子公主啥的看上要强买?”
不会是看自家势弱想甩锅吧。
张骐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丑丫头哪哪都好,就是不爱把人往好了想,自己都掏心掏钱袋子了,她还怀疑自己,当下冷哼道,
“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识好歹!”
“那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这铺子日进斗金,如何舍的往外出手?”
“哪里有日进斗金?亏钱还差不多!”
他脸露苦笑,
“我母亲不擅经营铺子,当时正赶上京城建外城,她一时兴起买了两间铺子,本来两间都是对外收着租金,可随着我父亲入京当官,家里布料越来越多,她又嫌不好存放,就索性雇了个掌柜的卖布料,谁想一年不如一年,她刚出了月子一盘账,前两个月竟然还亏钱,就想把这铺子出手了。”
“不赚钱,不可能啊!”
桂芝不信道,张太太卖布那和三叔卖布可不一样,
“你母亲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大美人,惯会梳妆打扮,如何布料铺子会亏钱。”
桂芝好会夸人啊!张骐听她夸自己母亲长的美,与有荣焉,当下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我娘给我看过账本,我算过真是亏钱,我家用不了的布料还拿过来呢,那掌柜的说什么过了季卖不上钱都是亏本甩货,不然压了库房亏的更厉害,我也不太懂。”
张骐挠头,他对做买卖一窍不通,只是看那账本上的数字都是对上的。
这赚不赚钱一句两句解释不通 ,看看两人站的街角,桂芝搜寻了周边的铺子一眼,指着对面的茶馆,
“走,我请你喝茶,咱去里面坐着说。”
时下茶馆酒楼都是呼朋引伴的好去处,这茶馆位置好,里面坐的人不少,桂芝进门后挑了个正好能看见那张记铺子的位置,两人落座,后面的两个护卫也在他们后面一桌坐了下来。
桂芝把帽子拿下来放到旁边空着的座位上,理了理被帽子压扁的几个小辫子,倒也俏皮可爱,张骐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秃…
不知道这人竟担心自己几棵头发了,桂芝先指着大街上的人,
“我来教你看这客流量,还有购买率…”
又指着那出入张记铺子的客人说道,
“你看那些拐进你家铺子的人可不少,而且空手出来的更少,那店小二高兴的样子就看出来你家铺子买卖很不错的。”
“客官小心,你的茶来了”
一个小二把茶盏摆到两人面前,用小勺把茶末分到两人茶盏里,后面紧跟着小二提了壶滚烫的热水…
待小二离开后,张骐才道,
“是不错,我去的时候见过,买布的人很多,但掌柜的说我家没有直接的供货作坊,所以那些布料进价比别家贵,又有过季的亏本卖,还有工钱等等,前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