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好快进去。”
梁景珩拉着余颜汐手腕,疾步走到后门。
小姑娘的手软软的,就是比他手舒服。
后门没有落锁,在柳掌柜的帮助下,两人成功摸黑进了杨府。
一路上很顺利,他们跟几个小厮擦肩而过,都没有被认出来。
梁景珩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提着灯笼总算找到了书房所在,可是外面却有人守着。
梁景珩:“怎么办?”
余颜汐一脸轻松,“别担心,我有办法。”
她从怀里掏出两张手绢。
手帕有些熟悉,梁景珩隐约猜到了几分,“不会是……”
余颜汐唇角勾起,“是的,蒙汗药,强效的。”
她给了梁景珩一张,嘱托道:“别乱闻,小心自己坑自己。”
“待会我们装作巡查从他们面前走过,然后拿着帕子捂住他们口鼻,记住动作一定要快,不然很容易被里面的人发现。”
余颜汐给梁景珩示范,等他看清楚后便开始行动。
正要走,梁景珩拦住她,“不行,迷晕虽然能偷听,但是小厮醒来便能察觉不对劲,杨允心思细腻,定是会疑心。”
他指了指屋顶,“去那里。”
躲开守夜的下人,两人跃上屋顶。
动静小,屋里的人没有察觉。
揭开一片青瓦。
两人凭借那个小洞窥探里面的情形。
待看清房间的人后,梁景珩震惊:“严开易?!”
余颜汐低语:“桌上放着一卷东西,是画吗?”
房间里,严开易坐在一旁,他旁边的桌上赫然放了一卷画纸。
严开易端起茶盏,喝完茶后,说:“做生意最讲究的是诚信,杨大人怎么能保证若是事情东窗事发我能安然无恙?”
杨允倒也不急,悠哉悠哉说:“谭元伯就是我的诚意,这份礼物严大人可还喜欢?”
严开易愣了一下,“是你指使余怀山告发的?”
“自然,”杨允手搭在椅背上,“他并不是真心归属,自然是不能留。同我合作的人,若不是真心,留着只会是祸患,严大人应该懂这个道理。”
杨允话中有话,严开易岂会听不白,他笑了一下,手指抚上桌上的一卷图纸,道:“我若不是真心合作,今夜便不会将图纸带来。”
杨允笑着,目光在图纸上轻轻一扫,“严大人真真想清楚了?图纸一交,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严开易:“我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事成之后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杨允起身来到严开易旁边,将那卷图拿起展开,“有了这个城防图,北朝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临州攻下,严大人功劳最大,事成以后我皇自不会亏待大人,一个临州算什么,到时候给你封个郡守。”
严开易朗声一笑,“如此甚好。”
“你准备怎么将图带出去?”
严开易问出来,见杨允盯着自己看,便解释说,“我的意思是出城检查的时候我让守城的人不用严查。”
“还是严大人想的周到。”杨允面带微笑,“三日之后码头漕运那边我有一批或者要运出去,届时藏在货中,神不知鬼不觉将图送出去。”
听着,严开易点点头,没说什么。
“天色不早了,严大人……”
杨允欲言又止,严开易听出他是在赶人,也不恼,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那我便不送你了。”
===
侯府。
梁景珩在路上一刻也不敢耽搁,见他爹书房里的灯还亮着,便知道他肯定有事情在谈,他正准备敲门,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陌生男子。
那男子腰间戴有配剑,看见梁景珩后拱手:“梁少爷。”
梁景珩愣了一下,纳闷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人,可这人为何认得他?还没等他追问,那人便匆匆离去。
“还在门外站着?”
梁钊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梁景珩这才收回视线,进了屋子。
“爹,这件事比下午的事情还要让人震惊。”梁景珩急忙进屋,将书房门关上,他折身走到书案边。
梁钊稳坐在书案前,抬头看一眼梁景珩,“你又去杨府了?”
“这一次我探到了大事!”梁景珩已经迫不及待了,他神色微敛,严肃道:“城防图!严开易给了杨允临州城防图。”
梁钊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梁景珩本来还以为严开易交城防图给杨允是计划中的一部分,或者说那个城防图布局是假的,现在他爹的反应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梁景珩:“爹,你被骗了,严开易从一开始就是装的,他通敌叛变了。”
梁钊神色凝重,抿唇不语,片刻后梁景珩继续说:“三日后,他们要将城防图送出临州,若是真的到了北朝,临州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