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然接着说:“总之她现在分手了,那付一伟跟她还能有什么关系?她还能跑到静静面前来说嘴啊。”
抛开这三个人的态度不谈,刘欣然最后一句话说得倒是很对。
夏鸢跟付一伟关系不近不远,他要追谁,追不追得到,确实与她无关。
只不过褚静把他比作癞□□多少让她有些不适。
还有那句,配不上。
十一月中,夏鸢领到了补习教室的第一笔工资。
她很开心,正要给周野打个电话,付一伟却突然打过来了。
她照例到天台去接。
付一伟在电话里说周野辞职了,问夏鸢知不知道这事,知道怎么不劝劝他。
“老板本来都打算升他做领班了,都怪那些gui孙!妈的,要不是他们来闹了这么一顿,周野也不能辞职!”
提到那次意外,夏鸢握紧手机,低声开口:“当时他们动手,是……因为我,是吗?”
电话那头一顿,付一伟压低了声音:“你都知道啦?”
夏鸢心头咯噔一下。
“他们不晓得从哪里搞到你的学生信息,说如果周野再躲着他们,他们就去找你。嗐,我都跟他说了这事应该早点告诉你,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不然他们要是真找过去了,你不得吓死。”付一伟说。
诚然他说的一切,周野连半个字都没跟夏鸢提过,但她心里却早已有了猜测。
周野或许冲动了一点,但他绝不会给旁人添一丁点麻烦。他是付一伟带去的人,无论他做得好还是不好,老板肯定都会在付一伟的本子上记一笔。
砸场子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完全不顾付一伟后续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除非,还有影响更大的事情。
显然,她就是这个影响更大的事情。
周野最不想看见的,大约就是她被连累。
尽管她一点也不在意。
付一伟在电话里说了很多,夏鸢已经记不太全了。
她只记得他说:“周野只干到月底,有接任的歌手一来他就走。我们准备这个周末给他办个欢送会,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夏鸢说好,但是她让付一伟不要告诉周野。
付一伟还不知道他们现在的状况,只以为夏鸢是要搞什么惊喜袭击,满口答应了。
挂电话的时候,夏鸢突然想起来关于褚静,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褚静是不是很难追?”
其实她这话背后的意思,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但付一伟大约是误解了她的意思,竟嘿嘿傻笑起来。
“你咋知道?她在寝室里提起我啦?哎呦你看,这搞得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夏鸢一怔。
付一伟说起“她”的时候,言语间满溢的欢喜是骗不了人的。
夏鸢突然就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她有什么资格阻碍付一伟去追求他喜欢的人呢。
无论褚静如何回应,付一伟的感情始终需要由他自己去找寻一个答案。
就像她和周野,不一样是在拼命地寻找两个人之间能够平衡的中点吗?
他们都爱得太过小心,太怕对方受到伤害。
可这样心惊胆战维护着的脆弱,只会让两个人都变得更加辛苦。
那天,她给周野打了一个电话。
无人接听。
机械的女声重复着中英文的讯息,夏鸢心里突然就有些虚妄的混乱。
她说不清她在害怕什么。
但她害怕的事情,最终还是要来。
-
十一月底的Z城已经彻底入冬,傍晚天色昏暗得像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夏鸢怕冷,她早早地换上了棉袄,戴上了白家送给她的手套和帽子。
周野给她买的那件羽绒服被她小心地挂在柜子里。她不舍得穿。
就像她送给周野的那双球鞋,她也从没见他穿过。
她向补习班请了假,周六下午早早就下了班。
付一伟说要来接她,夏鸢拒绝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周野她今天要去。
夏鸢到蛋糕店里看中了一个六寸的蛋糕,店家得意洋洋地介绍这用的是进口动物nai油,不添加防腐剂,一只蛋糕400块钱不还价。
夏鸢看着蛋糕上被枝枝蔓蔓遮住的月亮图案,像极了她和周野夏天时在江边见过的。
她爽快地掏了钱,然后拎着蛋糕盒挤上了去往客运站的公交。
从Z城到省城,路上要四个小时。
夏鸢一点多上的车,付一伟五点半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那边的背景声都还十分嘈杂。
“你到了没?现在在哪呢,我过去接你啊。”
夏鸢一面要护着蛋糕一面要接听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费力:“不用了不用了,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到。”
欢送会七点钟开始,那时候场子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