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言汐没有说话, 陆桃桃很快转移话题,与舒朗聊起这几天遇到的一些奇葩病人。
言汐不说话,偶尔听到有意思的内容会被逗笑。
其实她心里清楚,好友陆桃桃和舒朗都在使劲浑身解数让她开心,尽快走出失恋的Yin影。
轻咬了一下唇,言汐对站在她身旁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的许顷延说:“许顷延,你没有必要对我死缠烂打,我不爱你了。”
说这话时她没看他,也刻意压低了声线,不想让前面谈笑风生的陆桃桃和舒朗听到。
蓦地,男人低沉清冷稍稍戏谑的声线落入耳中:“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说谎时想要不被拆穿,最好直视对方的眼睛。”
话落,言汐猛地转头迎上男人的目光,咬着牙一字一顿:“许顷延,请你听清楚,我不爱你了。”
男人唇角浅勾了一下,看她的眼神温柔欲醉:“没关系,我爱你。”
“许顷延,你——”言汐气结,憋得面红耳赤,好一会才吐出一句话:“许顷延,强扭的瓜不甜。”
男人眉眼带着笑:“你比瓜甜,糖糖。”
最后一声“糖糖”声线低沉蛊惑又撩人。
撩得言汐的心怦怦跳个不停,犹如一个小石子落入她平静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认识许顷延十多年了,这是许顷延第一次喊她的小名。
不是言汐,不是傻姑娘,也不是小学妹,而是糖糖,她的小名。
“咳——”言汐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避开许顷延灼热的视线,她怕再对视下去,她就没骨气地承认她还爱着他。
爱一个人就像感冒要打喷嚏,怎么可能忍住不打?
况且她都爱了他十多年了,即使他把她的心伤得支离破碎,她也做不到一时半会就不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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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了。
言汐和陆桃桃坐在一排,许顷延和舒朗坐在对面。
言汐与许顷延面对面。
点好菜之后,陆桃桃又恶狠狠地剜了一下许顷延,她低头瞥了一眼许顷延还裹着纱布的左手手掌,讥讽道:“某渣男你一只手怎么切牛排?”
许顷延抬眸看向言汐,眉梢微挑:“糖糖你会帮我切的。嗯。”
切你个大头鬼。
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会,言汐齿缝间愤愤蹦出几个字:“许顷延,你不要得寸进尺。”
许顷延饶有深意地勾了勾唇:“既已得寸,进尺又何妨。”
“许顷延,你——”言汐恼羞成怒。
气得她恨不得跳上桌子,去掐死他。
许顷延这个卑鄙Yin险的小人就是吃准了她会因为陆桃桃投鼠忌器。
极力忍住胸腔内翻腾汹涌的怒火,言汐假笑一抹:“好,我帮你切。”
“谢谢,糖糖。”许顷延抿唇笑着回。
陆桃桃和舒朗不约而同地满脸问号看向言汐。
一致认为言汐被许顷延威胁着。
一向藏不住事的陆桃桃忍不住凑到言汐耳边,轻声问:“糖糖,你是不是被渣男威胁了?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的。”言汐忙拒绝陆桃桃的“好意”。
亲爱的桃桃你不用帮我了,我可不想再被许顷延这个卑鄙无耻小人再抓住什么把柄了。
舒朗也忍不住含蓄问许顷延:“许律师,你是不是为难糖糖呢?”
许顷延端起柠檬水,轻抿了一口,视线落在对面言汐身上:“我没有为难她。”
顿了顿,他投给舒朗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情侣之间吵架闹分手是常事,我爱她,她也爱我,我自信我能哄好她的。”
舒朗舔了一下后槽牙,冷笑一抹:“万一哄不好了?”
“没有万一,我许顷延这辈子就认定了她。”
记得前几天许励升调侃他说他万年铁树要么不开花,要么开花就固执地只认定了那一个。
身世的枷锁他背了大半生,除了言汐,他再也没有Jing力和能量去爱其他人。
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像言汐这样的傻姑娘,不在乎他的身家背景,也不在乎他是不是什么Jing英律师,大学客座教授,就是简单纯粹地爱他这个人。
这一顿饭,言汐吃得一点也不开心。
卑鄙无耻的许顷延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把她当丫鬟一样使唤,一会切让她帮忙切牛排,一会又让她倒果汁,她就差用叉子把切好的牛排rou送进他嘴里了。
她好几次没有耐心了,恨不得直接用手中的刀子,捅他泄愤。
偏生他又时不时地火上浇油,拿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揍模样,气得她牙痒痒。
要不是顾及舒朗和陆桃桃在,她一定会上去狠狠地咬他一口,咬得他鲜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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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饭,陆桃桃挽着言汐胳膊走出餐厅,许顷延紧随其后,舒朗去买单付钱。
陆桃桃还是不死心,又问了一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