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室友马上就回来了。”许顷延故意压低了声线:“你确定让我在门外讲述我们昨晚发生的事?”
许顷延,算你狠。
言汐只好乖乖认怂开门。
放许顷延进来后,言汐快速关上门,与许顷延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
她低着头,研究着棕色地板上的花纹图案。
许顷延朝她靠近走了几步。
她下意识地往后倒退。
“不是厕所读物吗?怎么又看了?”男人抿唇笑着盯着她看。
男人心情似乎很好,低沉的声线尽是温和。
瞬间,双颊爆红,连耳根子都烫得要命。
言汐咽了咽口水,极力让自己冷静,声音如蚊蠕:“我只是好奇……好奇昨晚我们到底有没有……那个啥……”
此刻窘迫羞赧的她,特别想立马挖一个地洞钻进去。
引狼入室,说的就是陆桃桃。
许顷延眉梢微挑:“你觉得昨晚我们是有还是没有?嗯?”
男人最后一个“嗯”声调加重了几个分贝,格外撩人,让言汐感觉心有些酥酥麻麻的。
像是有一根羽毛轻轻掉落心尖。
男人又逼近了几步,言汐立马又倒退。
还没倒退几步,她抵到了墙,退无可退,偏偏男人又向她凑近了一些。
她能清晰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很灼热。
“有还没是没有?嗯?”撩人的声调又问了一遍。
重重地咬了咬牙,她似鼓起勇气一般,抬眸,迎上男人的视线:“许顷延,你不是说过你不喜欢婚前性行为吗?干嘛趁人之危?”
男人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眉眼带着笑:“昨晚我没有趁人之危,我没碰你。”
“不可能。”言汐冷着脸气鼓鼓地回:“我衣服都被脱了,还穿着你的白衬衫。”
“你吐了弄脏了衣服,昨天半夜我打电话给励升,让他老婆沈青黛过来帮你换的。”
言汐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许顷延笑着解释;“我家客厅装了监控,如果你不相信我马上带你去看监控。”
昨天夜里凌晨两点多他给许励升打电话,被许励升痛骂了一顿。
许励升说他矫情,给未来媳妇换个衣服还想着男女之防,真够别扭的。
“那我全身酸痛又是怎么回事?”言汐继续追问。
“你喝醉之后手舞足蹈,又蹦又跳了大半夜。”
许顷延伸手挠了一下鼻尖,看向她,宠溺一笑:“还挺可爱的。”
可爱个大头鬼。
言汐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咬了咬唇,她憋红了脸继续问:“那……那床单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许顷延伸手解开白衬衫的袖口,将衬衫袖子撸到近咯吱窝,把胳膊伸到言汐面前。
他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昨晚你又咬了我一口,还咬出了血,我把你抱上床时,血沾到了床单上。”
言汐震惊眼睛瞪着像铜铃,凑近一看,许顷延胳膊上两排红色牙印格外明显,不偏不倚地在十多年前那一排牙印旁边。
顿时,她尴尬窘迫得无地自容,回忆起了初见学生时代许顷延的场景。
初一入学的第二天,她因为做值日放学晚了。
刚出校门就被几个高年级的学长围堵勒索,她害怕得嚎啕大哭,突然许顷延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她走过来。
见那些高年级学长纷纷都给他让路,她没有多想认为许顷延就是围堵勒索她的学长们的头目,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重重地咬了一口,咬完她立马拔腿就跑。
一周后的入学典礼上,许顷延代表高年级优秀学生讲话,她才知道他是高二年级第一的冰山校草,学生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为了表达歉意,她每天伸着手跟在他身后:“顷延学长,你也咬我一口吧?”
他对她态度冷淡不理会她,却不反感她跟着他。
自小脸皮就薄的她,在遇到他之后莫名地变厚了。
既然他不反对就是默认了,于是她就像他的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两年,直到他高考结束出国留学。
而那两年成了她人生中最开心最无忧无虑的时光:考试没考好有学霸的他辅导她;被人欺负了他会替她出头;心情不好他会陪着她……
也许在旁人眼中,许顷延聪明睿智,沉默寡言,清冷淡漠,似没有血rou情感的冰山。
但是在她心中,许顷延外冷内热,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待她极好。
“咔——”额头被敲了一个爆栗,让言汐的思绪瞬间拉回。
言汐没好气地嗔了面前男人一眼:“许顷延,你不要再敲我爆栗了,我都被你打傻了。”
男人眼尾向上挑着,好看的桃眼蛊惑而撩人:“怎么,不想认账?作为律师,我有权替我这个原告申诉。”
言汐咬唇,支支吾吾:“申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