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送她们到了大院门口,一转身又回了烟厂车间。
筱卉把一只手插进妈妈羽绒服口袋里,妈妈温暖的手紧紧攥着她的。
自己的手还是冰凉的。
筱卉低下头,心脏抽抽地有些疼,最近这种情况出现了好几次,她不想告诉妈妈。
一次次查不出病因的检查,已经花了不少钱。
娘俩儿进了家属院,上到筒子楼的三楼,筱卉发觉感应灯又坏了, “啊啊啊”喊了好几声,也不见灯泡亮起。
妈妈摸索着掏出口袋里的钥匙,要往锁孔里捅进去,一次两次都对不准。
隔壁的房门喀嚓一声打开了,里面透出的光照亮了走道,借着这道光,妈妈顺利地开了门。
一个修长挺拔的黑影倏然出现。
那人微微顿首,便匆匆低下头,双手插袋,用脚勾上大门,往楼道的另一头快步走去。
一瞬间就消失在黑暗中。
就一眼,筱卉眼前金星乱冒,这人,鼻梁高耸,五官深邃,那双眼睛最致命,像暗中狩猎的猛兽闪闪发光!全身散发一股久居深山不见天日,一出山就要大杀八方的冷冽气息。
妈呀,这帅哥居然住隔壁?
明天,不,回家马上给小麦打电话。
筱卉终于笑了起来,胸口也没那么疼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麦和江源,准时地出现在筱卉的楼下。
“卉子。”穿着红色羽绒服的陈麦开心地冲筱卉张开双臂,夸张地张开嘴巴,“摔得不疼吧。”
言外之意,帅哥人在哪里?
筱卉把下巴压在小麦的肩上,冲她耳朵吹了口气,“我昨天要是摔死了,你就不知道帅哥住哪里了。”
“呸呸呸。”陈麦很委屈,“昨天我们说等你的,你自己要让我们先走的。”
要不是因为连续剧昨晚大结局,她也不会这么没义气。
结果男女主BE了,她哭得泣不成声,还好筱卉的电话及时抚慰了她受伤的心灵。
“江源,你也是的,怎么也不等筱卉一下。”
陈麦的眼刀乱飞,江源黑框眼镜后堆着满满的委屈,“我妈让我买菜,筱卉又没说什么时候才能走。”
“好啦,我又没事。”筱卉用力地扯了扯陈麦的书包。江源是初三才转来班上的,生性木讷,当时班上只有筱卉愿意和他玩,陈麦才勉为其难接受了呆头鹅当朋友,没料到三人高一又在同一个班,就经常一起上下学。
陈麦是知道筱卉的身体情况的,江源却没那么了解。
谁会想到一个大活人走着路都能昏倒。
“你倒在哪里了?”江源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筱卉疑惑地皱了皱眉头,“我不记得了,我怀疑是不是摔到沟里的时候撞了头。”
“你失忆了???”陈麦的嘴巴里能塞下一个鹅蛋。
哇靠,失忆后就能邂逅帅哥,要不要自己也对着电线杆撞一次。
筱卉用口型说了一个“滚”,三人嘻嘻哈哈换了话题。
到学校的时候,陈麦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们上学和放学是同一条路,路两边并没有河沟啊。
上课铃响了,她这个疑问瞬间飞到九霄云外。
今天随堂测试,妈蛋,又搞突袭。
筱卉回到家的时候,门口的感应灯已经修好了,她掏出书包里的钥匙。
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好像有人在看她。
她哆哆嗦嗦地猛地回头看了一眼楼道。昏暗的灯光下空无一人。
感应灯的钨丝又开始呲呲闪动,筱卉飞速打开门,钻了进去。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如此。
筱卉总觉得有人跟着她。
她想了想,还是和江源说了,陈麦嘴巴太大,要是告诉了她,全职工大院都能沸腾。
筱卉大概能感觉到江源对自己有点意思,但具体是什么意思,筱卉决定装聋作哑。
“啊?”江源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上显出浓黑一道八字眉。“最近新闻里,好像有很多女学生失踪啊。你,要不要报警?”
“神经。”筱卉哈哈哈仰头大笑,那些都是市里的案子,犯罪分子难道要走出一条城市包围农村的独特路线?
再说了,自己这个村妹一没脸蛋二没身材,家里也没什么钱。绑匪脑子进水了?
“不是,你不要这样说自己。”江源有些急,筱卉看出来了,他还真是有点喜欢自己。陈麦要是听见她这话,只会轻挑地用手指挑起自己的下巴,色咪咪地说一句。
“Jing辟。”
“那我天天和你一起走。”老实人江源有些负气。
嘁,天天和你一起,我怎么遇见帅哥?
筱卉有些惋惜,好像自从那天的惊鸿一瞥,帅哥再也没有露过面。
难道自己真的丑到人神共愤?
说曹Cao,曹Cao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