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蔚儿哑口?无言,“你……”
程宴洲倚在门边,等明舒发挥得差不对后,他?冷硬的剑眉里难得沁了层慵懒。
“我也挺想知道,作为北城数一数二的舞团,是不是也会有足够的机会公平地给到其他?人。”男人把手里的柠檬水放到明舒手里,嗓音不轻不重,却透着凉意。
明舒捏着那杯柠檬水,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她不好开口?。
程宴洲睨她,唇侧俊雅地克制着上扬的弧度。
其他?舞者听了,也不由地计较起自己的待遇。
负责人徐宙闻声赶到,“舞团选拔和考核的规则都是公开透明的,大?家作为一个团体,我们不会只顾首席一个人,”他?间接地打了方蔚儿的脸,“更何况,能?站在那个位置的都是少数人,更多的舞者都是需要机会去努力的。”
徐宙说了一大?通有利于舞团形象的话,最后他?弱弱地示意气?势不容小觑的男人,“程总,你觉得可以吗?”
程宴洲似笑非笑:“问我?”
徐宙连忙道:“不不不,问我自己。”
男人一副上位者的口?吻:“这才对。”还特地点道:“我可不是舞团的投资者,我说不上话。”
“……”
徐宙从进来到离开前?后不过五分钟,方蔚儿的脸却烧得通红。
明舒满意地喝起柠檬水,方蔚儿推开一群欢欣雀跃的舞者,经?过她身侧时冷冷地刺道:“你也只能?是领舞了,首席的位置不是高攀就能?上的。”
女人眸色清欠,听着她那些?陈词滥调的打击。
程宴洲直接捂住她的耳朵,压着脾气?说:“全是废话。”
明舒依稀还能?听到一点,男人旋即紧住。
程宴洲把人带到外面的走廊,才勉强松开明舒。
男人咬牙,俯身教她:“你那三千万是白?给的?”
明舒指尖勾了下耳垂,确认带着力道的温热不在后,言简意赅道:“不是我投的。”
“对,你用我赚的钱。”
“……”
明舒心里暗骂。
程宴洲点到即止,“我集团还有工作,不能?翘太长时间。”
明舒抓着他?的话,“你跟他?们也是直接说自己在芭蕾舞团?”
男人故意地想了想,明舒没好气?地说:“快走。”
程宴洲拉起她的指尖,耐心颇浓,“我…”
明舒拍开,“晚上也别来。”
“……”
明舒随口?一句话,却在舞团新发下的规章制度里做真了。
有人恶意在舞鞋放了钉子的事说小不小,而且加之新一轮的考核期接近,为了防止意外再次发生,人为抹黑舞团的名声,内部?一律实?行严格管理。
换言之,晚上不允许舞者随意使?用舞蹈室。
明舒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眉骨,怪自己的乌鸦嘴那么灵验。
好在她不是没有地方可以去。
纪双莞显然跟她想到了一处,“还是老样子?”
明舒笑意温柔,“正好很久没有翻过墙了。”
纪双莞比了个OK的手势,“那我到时候再去跟门卫大?伯打好招呼。”
她一边伸懒腰,一边说:“我们晚上跳完舞可不可以去街上吃个串串香?”
明舒无情戳破:“别想。”
“好吧。”
入夜微冷,市中心小学?的高年?级部?灯火通明,风卷着黄叶扑簌簌地堆了浅浅的一层,诱得脚步声清脆作响。
小学?的围墙边上,明舒摘下帽子,对着明晃晃的监控器露出正脸,当做打了招呼。紧接着,她拍了拍手,把随身带来的小包扔过墙头。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明舒长出一口?气?,抬头安静地望了两眼比印象里要高出不少的外墙,不由地苦恼。她双手攀住,试着蹬了几下。
男人嗓音一下子打乱了明舒的呼吸,“还挺熟练?”
女人喉咙一紧,努力地回味着对方沉冽的磁性声腔,鼓起勇气?偏了下头。
路灯渲染出明暗交杂的诡谲,程宴洲抱着小东西慵懒地倚着,眉眼在光下浸没得温润,仍旧掩不住锐利的暗芒。
警觉性退散,明舒的肩膀缓缓卸力,问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程宴洲拢着小东西的软毛,一本正经?道:“来找我的猫。”
“既然找到了—”
男人凑近,故意问:“爬得上去?”
明舒拳头握起,又松开,“我只是在等人。”
“纪双莞?”程宴洲生出了几分逗她的意趣,“我请她在学?校附近的小吃街上吃了一顿麻辣烫。”
明舒愣住,随即明白?过来,嗓音带着小脾气?叫他?:“程宴洲。”
小东西摇着尾巴跳到了地上,
男人定定地看向明舒,“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