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禾脸僵住:“不好意思,还真没有。”
“现在有没有难题不重要,重要的是,到了考场上出现了难题,那就糟糕了。”
“谢谢你的关心。”方禾咬牙切齿说,“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
莫知韫挑了挑眉,顺手拿过写字台上的一本书,翻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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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莫知韫吃了晚饭就回家了,第二天,也就是高考前一天,背了书包来方禾家。吃饭的时候三个人一起,看书的时候,就两个人缩在方禾的卧室,谁也没说话,谁也没打扰谁。
晚饭时候,杨春娟做了一道清淡的水煮鱼,这是莫知韫提出想吃的。然而鱼上桌,莫知韫吃了两口,又觉得味道太淡,往碗里又是加醋又是加酱油,沾着又吃了一口,脸都扭曲了。
方禾好吃地尝了尝,又酸又咸,太难吃了。最后还是杨春娟重新调了料,这条鱼才成功被消灭。
杨春娟不喝牛nai,给方禾和莫知韫一人倒了一杯,在吃完晚饭时,把自己装水的杯子举起来,说道:“来碰个杯吧,祝愿你们明后天的考试能超常发挥,考出理想的好成绩。”
方禾和莫知韫一起把杯子举起来,三个人带着微笑,碰了个响亮的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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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的两天时间里,除了考试时间和晚上的时间,方禾都是跟莫知韫一起的。早上莫知韫到楼下等她,上午考完后,两个人一起回方禾家吃饭,下午又一起去考场,晚上再一起回来吃饭。
杨春娟也尽了最大的努力,不打扰他们休息,在他们回来之前把饭菜做好,水果,蔬菜都是按着最营养的来搭配。
高考时下雨,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惯例了。这两天淅淅沥沥一直下的小雨,终于在高考结束的这一天停了。下午考完后,莫知韫和方禾慢悠悠往家里走,两个人的心情都很轻松。莫知韫问道:“高考结束了,有很长的一个暑假,你打算做什么?”
方禾的表情显得很无奈:“我妈妈得了肺癌,明天我要陪她去医院,可能要做手术。”
“肺癌?”莫知韫脸僵住,“什么时候查到的?”
“有一段时间了,我妈妈一直瞒着我,前几天我被我发现了医院的单子,才不得不承认。我跟她约好了,高考这几天她照顾我,高考后,她要是手术住院了,就换我来照顾她。”
“严重吗?”
“不好说,你看我妈妈,也没啥严重的症状,也在吃药,不过……我还是看医生怎么说吧。”
初夏的雨后傍晚,夕阳尤其明亮,天空也五彩斑斓,各种颜色混在一起,成了一道绮丽的景象。
道路上,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靠得也很近,肩膀贴着肩膀。
莫知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杨阿姨也照顾了我那么久,她去医院,我也应该陪着。明天我也去吧,反正我也没其他事。”
方禾的目光落在两个人显得有些亲昵的影子上,缓缓说道:“好。”
莫知韫轻声问:“你害怕和紧张吗?”
方禾笑出声:“高考也害怕也紧张,这不已经过去了。我……明天吧,明天我会问医生我妈妈的病情到底怎么样,反正你也陪着我,对不对?”
“恩。”莫知韫拍了拍方禾的肩,安抚道,“杨阿姨气色还不错,肯定不会太严重的,你放心吧。”
方禾点点头:“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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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杨春娟仍旧早早起了床,煮了粥,做了炒饭,还烧了一锅丸子汤。莫知韫也过来了,三个人坐在一起,吃着这份难得的早饭。
他们的表情都很严肃,期间无人说话,他们都不知道,去了医院,将会面临的是什么结果。可就算心里再沉重,总归还是要面对。
到了医院,杨春娟几乎熟门熟路,挂了号,就直接上了四楼的科室,在等待叫号的时间里,她还安慰焦躁的方禾,说自己的病情没有想象中的严重,让她不要紧张。
可方禾并不相信杨春娟的话,她觉得这个时候比高考还紧张,手心直冒汗,坐立不安,总是想去诊室的门前看医生看病的情况。
莫知韫实在看不下去,拉住方禾的手腕,在她又想起身时,使力按住。
这副状态一直持续到见到医生。
医生是个四五十岁有点秃头的男人,看上去心慈面善,语速有些慢。他一看见杨春娟,脸就拉了下来,不高兴说道:“前几天你非要出院,几个护士都拉不住你。我手臂上还有一条你抓的伤,你这人,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医生跟杨春娟认识,听起来还很熟悉。方禾拧着眉,想起五天前的晚上,杨春娟没回家,说是去朱阿姨家,那应该是谎话了。那天杨春娟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
方禾急切问道:“医生,我妈妈的病到底怎么样?”
医生仔细打量了一下方禾,说道:“前几天你妈妈因为胸闷气短,有些喘不上气,还咳嗽个不停,被同事送过来。她属于肺癌中期,只要及时动手术,存活率还是挺高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