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园替他解释:“他被调到了水台, 没太适应水台的节奏, 估计是累的……”
郭宝宝本是面点房打荷的一把好手, 调到热炒区后居然被放到了水台。水台的活是最脏最重最忙的, 郭宝宝身子板弱,心思和刀工都很细腻,适合做Jing细的活, 调到水台完全发挥不出他的才能,完全是大材小用了。
熊三儿虽然还在砧板,但他在面点房是头砧,到了热炒区,就被放到三砧四砧了,打压的意味很明显。
熊三儿扒拉了一大口米饭,嘟囔道:“这样下去,面点房迟早只剩个空架子,真不知道师父还在坚持什么。要我说,做新派菜就做呗,为什么非要和何总厨对着干?这下可好了,我和宝宝成了被殃及的池鱼了……”
袁园当下气得细眉倒竖:“熊三儿你在瞎说什么?师父平时待你不薄吧,你这才去热炒间几天,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熊三儿见自己的意思被误会,也急了:“我也是为了大家好才说的这些话,主厨再大能大过行政总厨吗,何况我只是个打工仔,我也不在乎是做西餐还是中餐,能拿到工资养家糊口我就满足了,何必自讨苦头呢?”
郭宝宝默默把掉在地上的排骨捡起来,不放弃地继续去夹下一块,对于他俩的争吵完全没有反应,仿佛在神游物外。
“既然你这么想,那你就永远在热炒区呆着吧,”袁园站起身,气呼呼地拉起一旁还在懵逼中的鱼莜,“我们走,去别桌吃,我们不配和他们一桌吃饭,哼。”
一顿饭,不欢而散。
等到下午开始忙了,鱼莜本以为袁园还会为这事生气,几次趁着递食材默默关注她的动向,却发现她好像忘了中午发生的不愉快,不时地掏出手机发着信息,时而脸红,时而傻笑。
到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在发出一条新短信后,袁园把手机放回兜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找到她:“莜莜,能不能拜托你今天帮我值下日,今天我有点事,得早点走。”
面点房有排卫生值日表,学员们在下班后轮流负责打扫后厨,收拾厨具,今天正轮到袁园值日。
这点小忙,鱼莜自然答应:“没问题,你有事就先走吧。”
袁园笑颜逐开:“谢谢你啦,就知道你会帮我的,改天请你吃饭!”
说罢,袁园忙不迭地一边解开纽扣,一边跑去休息室换衣服去了。
鱼莜无奈地摇头笑,每回她托自己帮忙,都允诺请吃饭,只算自己记得的,她至少已经欠自己五顿大餐了。
综合她这一下午反常的表现,鱼莜猜测这丫头八成是恋爱了。
忽然,响了两下敲门声,换去厨师服、穿着日常装的钱昆冷不丁在门口站着。
此时整个面点房就剩下她还有另外一个负责值日的厨工,钱昆只看着她,鱼莜会意,默默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玻璃门。
“这几天,面点房发生的事,你应该都听说了吧?”钱昆眉宇间有些疲色。
鱼莜点了点头。
上一次换秋季菜单,是她耍了小聪明,才给面点房争取了一道菜的名额,现在到了冬季,何美心修改了员工守则,老办法已经没法再用了。
没有顾客点单,面点房自然冷清下来,没有订单做,用不到那么多人手,导致面点房的两位帮厨都被调走了。
至此,面点房算是走进了死胡同。
“现在这个情况,你升帮厨的事可能要搁一搁了,或者是升去别的部门,总之不太可能留在面点房了,”钱昆的语气有些深沉,紧接着做了保证,“但无论怎样,在我走之前,一定会帮你争取到帮厨的职位,你是个做菜的好苗子,不能因为我这老顽固的想法,耽误了你的前程。”
按理说,内部厨艺大赛过去了那么些天,单主管早该通知她晋升的事,却一直迟迟没动静,再结合这几天发生的事,鱼莜也猜到自己升职的事被影响了。
整个餐厅只有四位主厨,年轻的帮厨学员才是整个餐厅的中流砥柱,何美心扳不倒钱主厨,便想着把面点房有能力的帮厨都调走,让钱昆管理一个空架子,算是变相架空了他主厨的权力。
鱼莜满足了升职的各项条件,何美心顶多是压一阵子,不可能不给她升职,但升到哪个部门,就不是鱼莜自己说了算了。
对于什么时候升职,鱼莜已经不关心了,抓住钱昆话里异样的字眼:“走?”
钱昆面上看不出喜怒,淡定地说:“嗯,我打算跳槽了。”
鱼莜有点震惊:“跳槽?去哪里?”
“秦忆楼,”钱昆打定了主意,也没想隐瞒,“前几天,我已经通过朋友跟秦忆楼那边递了话,结果如何,这两天就会有消息。”
鱼莜也听说过秦忆楼的名字,是家正宗的苏菜馆,也是沁园春的老对头了,她小心地问:“那……叶副厨呢?”
“她自然也是跟我一起走。”
是了,当初钱昆和叶舒蔓这对夫妻就是被柯奕臣一起挖来的,走自然也是一起走。
以钱昆的资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