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春:“定是白日睡太多了,要不要陪你说会儿话?”
“不用,你自己快睡吧。”
因为发生了这茬,孟姝索性钻进了被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阵,她又摸过游志看了起来。
及至夜深,不知何时陷入了沉睡中。
然而觅春却发现她似乎又做梦了,联想到先前发生的事情,觅春心头一颤,连忙坐起身。
好在床上的人只说了几句梦话,并未做出其他的事情,很快就安静下来。
屋内的灯还未灭,觅春将多余的烛灭了,只留了一盏亮着。
她还记得公主上次性情大变便是因为做了噩梦,这次虽然不像之前那般,可是她还是有些担心。
觅春不放心地又守了一会儿,床上的人早已睡熟,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睡到了软榻上。
不过她刚刚好像听见公主叫霍侯爷的名字?
应该是她听错了!
因为心中有事,觅春睡得并不安稳,天色刚蒙蒙亮就醒了。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扫地的声音,觅春反正也躺不下去,索性穿衣起床。
虽然公主昨夜只说了几句梦话,可是觅春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公主那次性情大变便是因为夜里做了噩梦。
所以醒来后,觅春的心一直都悬着,洗漱之后,她就侯在床边等着床上的人醒来。
于是孟姝才睁开眼就看见一道人影直愣愣地站在床边。
她吓得心抽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糟了!
觅春心沉到了谷底,颤着声音问她怎么了。
孟姝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一大早,站在床边又不说话,很吓人的,你还问我怎么了?”
觅春:“……”
因为早上的乌龙,觅春一直有些不好意思。
孟姝倒是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穿衣洗漱后又梳发上妆。
四月初出发,如今已是四月下旬。
天气渐热,孟姝挑了一件坦领襦裙,料子极好,穿在身上轻薄凉爽。
觅春为她扶正耳边的步摇:“早膳已经备好了。”
于是孟姝便带着几人去饭厅用早膳,结果在饭厅门口同霍朝撞见了。
因为有了昨日的事情,孟姝决定同他休战。
“你怎么样了?”虽然语气有些别扭,可是话里的担心却藏不住。
霍朝心情瞬间变得极好,眼中染上笑意:“无碍。”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伤口已经结痂了。
孟姝点了点头,进了饭厅,霍朝跟在她的身后。
短短一日,发生了什么?
觅春和醉夏对视无言,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孟姝和霍朝自然不知两人给旁人带来的震惊,坐在一起用了早膳。
虽然期间两人并无交谈,可是气氛还算过得去。
霍朝正准备问她今日有何打算,还未开口,一名丫鬟匆匆赶来。
因为都得了吩咐,丫鬟也没有叫公主,行礼后便道:“前头的侍卫说,有人拜见。”
孟姝很是不解:“我们并未张扬,怎么会有人拜见?”
霍朝隐约猜到了是谁,“我去看看。”
孟姝心中好奇,便道:“我要去。”
霍朝回身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的神色从容,加上一副好的容貌,愈加清越脱俗。
可孟姝不知为何就是看不惯他这般表情淡淡的模样,瞪他一眼,“我不能去?”
太熟悉的语气。
霍朝不由轻笑道:“当然可以。”
两人相携来到前厅,因为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孟姝坐在了左侧的珠帘后,觅春见状又将纱帐放下。
没过多久,拜见的人就进了前厅。
穿着青衣的男人进屋便见站在方桌旁的年轻男子。
只一眼,中年男人便看出对方的不凡,他心中咯噔了一下,忙上前躬身。
“这位公子,今日不请自来实为请罪,昨日我家少爷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莫与他计较。”胡家在太康根基深,知道对方的大概信息,很快就寻了上来。
他转身对带来的人道:“还不快将赔礼拿进来。”
足足有近十人,每人都捧上好的红木盒子,可想里面的东西必然也价值不菲。
然而霍朝看也未看一眼,只道:“你家少爷可有去衙门认罪?”
中年男人的嘴角一僵,他是胡府的管家,当然了解自家那胖子少爷的脾性。
因为家中优渥富裕,又有当官的亲戚,少爷在太康城内几乎无人敢惹。
可他也知道自家少爷虽是纨绔,但是也有分寸,至少明面上没闹出过事情。
想到昨日府中那伤得不轻的一众小厮,男人眼皮抖了抖。
男人硬着头皮道:“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您饶他一回,今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胡家肯定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