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冷哼了一声:“先去吃东西,吃饱了我们有什么再慢慢说。”
到了食肆,她足足点了数十道菜。
醉虾、芙蓉rou、白油豆腐、泉水鸡、五色绣球、烩竹笋……
孟姝吃得十分满足,可是这些并不妨碍她生气。
坐上马车后,孟姝只说了一句话就闭上眼睛。
“你们想好回府后怎么交代,要是这次再哄我……”
马车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公主府。
孟姝没回后殿,直接去了正殿的偏厅。
“想好怎么说了吗?”
小满:“公主……”
孟姝猛地一拍桌子:“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不准有一件遗漏!”
话音一落,她在心底嘶了一声,太用力了,手好痛。
觅春和小满哪里她心中在想什么,见她生这么大的气,当即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公主……”
“说。”
两人见她是真的发火了,只得你说一句,我添一句将这些日子发生的重要事情说了出来。
孟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奇怪。
她邀各家来府中吃酒?怎么可能!她往日最是不耐烦这类应酬了!
“还、还有昨日,七殿下来府中将你惹生气了,您、您让门口的侍卫将他挂在了大门上……”
孟姝:“……”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见她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觅春和小满不敢说话了,两人跪在地上,恨不得凭空消失。
孟姝:“我还做什么了?”
“公、公主还让写了一块竖匾放在府前,不过嬷嬷让收起来了。”
“匾上写了什么?”
“奴婢不、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的,我恕你们无罪。”
小满看了觅春一眼,又看看她,小声说了出来。
孟寅时与狗不得入内?
纵然因为上辈子的事情,她对孟寅时寒了心,可是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孟寅时到底是她除了父皇最亲的人!被她这样收拾,他还要不要见人了?
孟姝觉得自己不是因为旧疾不记事,倒像是中了邪!
……
……
今日艳阳四射,一番折腾下来,孟姝颇是心累。
“小满,备水,我想沐浴。”
“奴婢马上去。”
“回屋吧。”孟姝起身,往后殿寝屋的方向走去。
觅春忙跟在她身后。
沐浴完毕已是半个时辰后。
孟姝从浴间走出来,长发披散在身后,脸颊白净,犹如出水芙蓉。
小满将换下的衣裙送去洗,觅春则拿了干净的布帕将她的头发绞得更干一些。
孟姝坐在镜前打量了自己几眼,突然被一旁放着的小石钵吸引了视线。
她抬手拿过来,发现钵里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这里面是什么?”
“回、回公主,里面是珍珠粉。”
孟姝眉头一皱:“这珍珠粉哪里来的?”
“公主,这珍珠粉是您自己磨的啊。”手里拿了几只桃花枝的醉夏走进屋。
“我磨的?”
觅春悄悄地使眼色,可惜醉夏根本没注意。
醉夏将花枝往花几上的花瓶里一放,语气微微有些激动:“是啊公主,你还记得你喜欢的那套珍珠头面吗?前些日你将那上面的珍珠取下来磨了粉,还说要送去城西的官窑做一套珍珠瓷杯!”
孟姝记得那套头面,上面的珍珠洁白莹润,颗颗价值不菲。
她气得心口阵阵的疼,再次肯定她是中邪了!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上了她的身,专门同她作对!
若是以前孟姝怎么也不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可她都重生了,再怪力乱神她都信。
孟姝心下当即有了决定。
太康城外有一座太清观盛名远扬,就是她也有所耳闻,她要去太康一趟,不过在此之前,她要见薛承睿一面。
……
薛承睿二十有一,早已到了能成婚的年纪,眼看着成亲要提上日程,他同母亲却闹了矛盾。
他从小由母亲教养,同母亲感情深厚,想着母亲还在生自己的气,回府的时候特意带上了她最喜欢的点心。
问了下人,薛承睿提着点心往大厅走去。结果才过中廊,母子俩就遇上了。
薛承睿:“娘,不是说舅母来了吗?”
侯夫人见着儿子,脸上露出笑容,随后想起母子俩还在闹矛盾,当即将笑容收了起来。
“娘,别生气了,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点心。”
常言道知子莫若母,当儿子的自然也知道讨好母亲的诀窍,不一会儿,侯夫人面上就绷不住了。
母子俩边说便往里走,结果经过书房的时候又发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