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忽然惨叫一声,那剑竟然腾空升起,狠狠地划破了季鸿归的手心,要不是秀秀离得近,下意识地抓住了剑柄,这小孩的手怕都保不住。
想不到这剑还真有意识!
季鸿归痛得想哭,又觉得没面子,气得狠狠瞪了一眼秀秀,对着随从大声斥道:“没看到本少受伤了吗?还不快带我去找大夫!”
说到后面,竟有了一丝哽咽之意。
看着他被随从背着远去,秀秀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不到这么猝不及防就见到主线人物的团子版了,这人比长大后还要惹人厌。
“姑娘还要吗?”见秀秀抱着剑傻笑,大哥忍不住提醒道。
其实货主不要,他应该拿着剑回去复命,但这剑在路上就不听话,几次三番将他划伤,他这才忙不迭地日夜兼程来到季家公子哥游玩的城镇送刀,好不容易送到了,又被退了货。
现下不管是谁也好,把这刀祖宗领走他就谢天谢地了。
冷不丁地捡了漏,秀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那摊贩大哥拿着荷包跑路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似乎拿了几钱银子,捡了个宝贝儿?
她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忽然手心一痛,那剑居然不安分地在她手心里转了一圈,就想飞走。
秀秀哪给它机会,忍着痛,将它一把拽了回来,拖着刀柄便往回走。
第35章 我想有个家
一个要跑, 一个要拽。
于是谢奚奴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夕阳西下,薄暮时分。
君秀秀手里拽着一根麻绳抗在肩上吃力地往前挪,走三步被拽回一步, 十分有规律。
走近了看才发现, 她拽的是一柄长剑, 剑身沾了一地的尘沙,看起来十分萎靡不振, 就像一把破铜烂铁。
君秀秀一把将松子糖云片糕塞到了他怀里, 累得坐在地上喘着气。
谢奚奴不知道她拖着把剑回来要干嘛,看了一眼便道:“你这是……”
秀秀累得不行, 缓了半天才抬起眼皮。
她张了张嘴刚要回答,突然记起来暂定的生辰宴还没到,不能这么快露馅, 得当做一个惊喜才行。
“哦,是拿来砍柴的。”她随口编道。
“……用这个砍柴?”
秀秀胡诌道:“不然切菜也可以?”
“……”
黄昏余晕中, 秀秀透过斑驳的光影,微微仰起了头。
注意到她的视线, 谢奚奴马上恢复了素日里淡淡的表情, 但就这一刹那,秀秀还是看到了他刚刚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
……行叭。
歇够了, 秀秀爬起身,掸了掸裙摆, 拖着剑准备往屋里走, 错过谢奚奴身边时, 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秀秀脚步一顿。
“你是不是又吐血了?”她转身打量了一下他,衣衫干净整洁, 整个人看上去比往日有气色了许多,半点不像不舒服的样子。
谢奚奴抱着松子糖往屋里走去:“没有啊。”
难道她闻错了?
进屋后秀秀将剑五花大绑在柴房后又走到谢奚奴身边打量。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谢奚奴被她盯得不自在,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起头:“到底怎么了?”
只听秀秀“啊”的一声拍了下手:“你是不是换衣服了?”
白天她出门的时候谢奚奴还穿着靛青色的衣服,现下却变成了黛色。
“哦,先前打翻了砚台,衣服上撒到了一些墨。”谢奚奴面不改色道。
秀秀将信将疑地又看向他手上的纱布:“新缠的?”
这些日子都是她替他换药,这包扎纱布的手法与她的不大相似。
谢奚奴不在意道:“墨也点在了纱布上。”
“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秀秀又围着他转了两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外,这才松了口气。
生日必备的除了礼物,还有蛋糕和长寿面。
长寿面阿施自告奋勇,表示会准备,秀秀便撸起袖子做蛋糕。
毕竟是在古代,没有那么多设备,试了几次都差了点意思,秀秀这几天基本都泡在厨房思考人生。
谢奚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也不理会。
“我出门了。”他道。
秀秀从灶膛探出头来:“又出门?”
不怪她这么问,谢奚奴这几日一过午时便出门,不到入夜都不回来,每次回来还风尘仆仆的,仿佛去找什么人打架了。
问他干嘛去了,他就用“适当锻炼”搪塞她。
果然,谢奚奴跨出门槛,头也不回地顺着台词:“适当锻炼,去去就回。”
谢奚奴说的也不全是谎话,他确实可以说是去“锻炼身体”的。
江恩所说的妖兽在百里外的迷雾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