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那次发烧时,梦中的霍宁远称呼他的名字。
史书上的记载,永宁侯俞鼎元有一独子。
莫非俞牧阳就是永宁侯那个还没来得及载入史书的独子吗?
手扎中文献的记载通篇都用的是文言文,江铭读着有些费劲。
苗念自告奋勇的冲上来:“我来!我来!这个我熟!”
江铭差一点忘了苗念家是做古董生意的。
苗念凑上前,接过手扎开始读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从刚开始的期待和兴奋,慢慢的转向了犹豫和踌躇。
读到手扎后半段,苗念脸上的表情甚至浮上几分痛苦。
“怎么了?这上面记录了些什么?”
众人不明就里,开口发问。
苗念表情严肃,捋了捋思绪,半晌才开口。
“这上面记载了永宁侯独子俞牧阳参与‘反燕肃礼’的全过程。”
燕王,是明成祖朱棣登基前的名号。
朱棣举反旗登基,继位后列举数百人叛臣贼子名列。
这一事件光史书上的记载就已血流成河。
明成祖甚至大肆实行瓜蔓抄,叛臣贼子亦连坐数人,邻居亲友关系密切之人皆不得善终。
苗念将手扎翻到最后一页,目光不忍的落到江铭和言心身上。
“手札记载,画卷上的言心……也在永宁侯府的围剿中丧生……”
听到丧生这两个字,江铭头顶有如五雷俱裂。
但随即,苗念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指着手扎上的三个字说道:“表哥你看,言心是俞牧阳的未婚妻,那他们应该不会有子嗣。”
江铭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未婚妻”这三个字,现在对他意义重大。
江铭的目光停在言心的脸上,两人现在无声的对视着,仿佛跨越百年后再次重逢。
现在看到“未婚妻”三个字勉强能够确认了言心和江铭的关系并非父女,但言心的身世依旧笼罩着一层迷雾。
如果言心在围剿中丧生,那在峨眉山上长大的言心跟着画像上的言心,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子晗见大家愁眉不展,开始摆弄起那个黑金木漆的盒子来。
这个盒子的做工极为Jing巧,如果不是锁扣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提前退休,估计开锁也要一段时间。
“等等,这是什么?”
江子晗注意到黑金漆木盒子边上一个镶嵌在底部的暗格。
“江铭哥!言心姐!你们来看看这盒子里还有东西!”
江铭连忙过来,双指一勾,将黑心漆木盒的暗格给抽了出来。
暗格里似乎安装了弹簧一样的东西,江铭的手指用力一碰,里面的东西猝不及防的飞了出来。
言心一个低空抬手,将那小物件给接住了。
言心张开手心,歪着头疑惑的看着手里的小东西。
“我的天呐!这不是Jing印吗?这个Jing印也太漂亮了!这是什么鬼斧神工才可以做出来的呀?”
言心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苗念就已经夸上了。
言心手里躺着一枚黑红色六棱形的Jing印。
言心的手心刚好可以握下,各个不同的切面上篆刻着不同的花纹。
言心注意到,这些花纹似乎都是断断续续的。
难不成这些花纹拼接起来有特殊的含义不成?
苗念也看出了这些图案的特殊,她把碎发别到耳后,想了想才道:“我老爸做文物复原还是挺在行的,言心如果放心可以给我老爸去拼一下这些图形,兴许能拼出来。”
言心慎重的点点头,与江铭交换了一下目光,把Jing印交到了苗念手上。
“叮叮叮——”
安静的房间突然被江墨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江墨接起电话,表情十分轻松,点了几下头之后干净利落的挂掉了。
“郁金水榭的工程进度恢复正常了。”
“Oh yes!太棒了!”
江子晗第一个振臂欢呼,其他人没他这么浮夸,但房间内的气氛很明显欢脱了起来。
“江子晗,这次做的不错,想要什么奖励,说吧。”
江墨虽然嘴上嫌弃,可心里还是记得她对江子晗的承诺。
江子晗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Jing致的五官此刻竟然因为他的挑眉而油腻起来。
“那我想要……”
江子晗拖了很长的尾音才继续道:“我想要许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江子晗拿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嘴角一勾:“先欠着!想到了我再找江墨姐要~”
江墨:“大伯大伯母最近是不是没什么事儿来着?”
江子晗耷拉着小脸:“哎呀江墨姐,你怎么也跟江铭哥学坏了?!我求求你们了,让我爹妈在北京好生呆着吧呜呜呜。”
江墨:“看你表现了。”
江子晗:“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