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苍老的嗓子能唱出什么动听的歌?”宫绯烟饶有兴趣瞧着这个鲛人的年老的族长,停下步来,懒懒倚在朱柱。
族长盯着宫绯烟,那么愤怒,那么憎恨。
“你们这些入侵者、掠夺者、冷血者,为什么还要肆意妄为欺辱我们这一族?就是因为我们的眼泪会有那些幼稚的效用,你们捕猎我们、折磨我们、杀死我们,只是为了那些该死的眼泪!”
宫绯烟浅浅一笑,歪了脑袋,轻松地说:“让我想想,我可没有兴趣把你们关在笼子里。”
“你撒谎。”族长冷声说道。
六界之中,有哪些不想把鲛人关在笼子里,折磨?
“我只是,喜欢,捕鱼游戏。”宫绯烟缓缓说道,“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我,杀鱼。”
“你这个疯婆子!”族长张口大骂。
闻言,宫绯烟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缓缓走向殿堂之上的族长,“你是族长?”
族长目不斜视,“我是族长。”
宫绯烟点了头,“好,现在,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画重山那个进过安禄院的疯子。虽然,我还没有问他,为什么会被关进那个又老又旧、连看着都让我觉得恶心的地方。”
“你不该玷污这一个神圣的殿堂,你是妖,你身上的妖气足以让这一个殿堂受到污染!”族长这样愤恨地说着。
“听着,你们苟延残喘、躲躲藏藏,你们连虾米的自由都没有。那是该有的自由,你们没有。你们的权力,南海的龙王早就不管你们了,你们连活着的权力都没有了。活着的小鲛人那么痛苦、那么可怜,还不如,让哪个罪恶的终结者来帮你们毁灭。那是短暂、永远不会再有恐惧,你们将会永生,只是作为残骸。”
宫绯烟笑着说着,平静而沉静。这是事实,不是吗?
族长摇了头,“你说谎,你这个骗子、疯子!”
宫绯烟唇际笑意愈深,甚至再次笑出了声,她走近了族长,在那一个瞬间,光影一闪,她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插进了这个年老的、可怜的族长的心脏。
他还睁大着眼睛,他倒了下去,他死了。
殿堂里的鲛人们惊吓到了,他们惊恐地喊着,眼泪流了下来,瞬间化成了晶莹剔透的珠子。
宫绯烟回过身,看殿堂里无限惊恐的鲛人们,刺耳的叫声竟然让她的耳朵不舒服。
“现在,我是鲛人的王。”宫绯烟把一根手指放在红唇前,她的笑容有着淡淡的平静,那一双眸子之中藏着深深的不羁。
这一时,殿堂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看着殿堂之上的妖王,她美丽异常,她的笑容是如此的明艳。
宫绯烟缓缓走向殿堂之外,“就让这些可怜的鲛人留在这里吧,让他们为他们的族长唱歌,送走他。”
听得令,妖界之兵将纷纷跟着宫绯烟走了出去。
出了殿堂,宫绯烟看这深蓝海水之上的天空,那是平静的、蓝色的、美丽的。
“杀了他们,全部。”
声音散开了,轻微而沉重。
一声巨响传开了,这一个鲛人的殿堂毁了,厚重的墙倒了下去,激起了无数沙石。
最终,这一个海域被鲜血和沙石掩盖了。
混沌之中,宫绯烟愈走愈远,一身锦衣她脸上的笑容平静而沉静,没有一点特别的不同。
“你们将会永生,而我,还是那个无比肮脏的终结者。”
许久,许久,这一片海域还没有回归它本该属于的平静。
南海二太子宴渺赶来的时候,这里,那里,哪里,都是血腥的味道,还有绝望而糟糕透顶的味道。
宫绯烟懒懒坐在一块大石之上,瞧一眼宴渺,牵唇一笑,“这就有趣了,你还想着过来看看。所以,你看到了想看的东西了吗?南海二太子。”
这一个南海二太子,着一身锦衣,眉如翠羽,明眸若星,长身而立,清新俊逸,风度翩翩。
“这不是我想看的。”
宴渺摇了头。他似乎没有一点的意外,平静之中。这是他自己来的。没有谁让他来,也没有谁拦着他。
“你想看什么?”宫绯烟问道。
“我不知道。”宴渺这样说,他不知道,他是南海二太子,他本该保护南海里的一切,他没有,他甚至都做不到!
宫绯烟歪了脑袋,“这就奇怪了。另外,我得说,你长的真水灵。”
宴渺看宫绯烟那张明艳美丽的脸,没有说话。这可是第一遭有谁对他说,他长的水灵。
“你可以是我的朋友。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宫绯烟盈盈笑道,站起身来,缓缓走近宴渺。
宴渺看愈走愈近的宫绯烟,没有多,没有闪。“我不能。”
“我能。”
宫绯烟停了下来,一双眸子看着宴渺。
“我不能。”宴渺还是这样说,他不能,至少,他认为这是不能。
“只是因为我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