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5层属于地下二期工程,平常来的人很少…
裴伊贴紧了背后的电梯墙壁,浑身都是汗渍,就快要被闷死了,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愿放开钟霖的手,
两人手指紧紧交握着,指腹和手心,都是汗涔涔的。
手臂抱着裴伊的西装外套,
钟霖感觉心里热热的,特别充实。
裴伊的声音有些发涩:“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了?”
“裴伊…”钟霖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埋怨,尾音拖得长长的,有点撒娇的味道,“你别说话啦…”
“兜里有东西,”裴伊轻哂一声,“给你的。”
“我怕没机会了。”
钟霖“咦”了一声,意识到裴伊说得是她的西装外套,口袋里有东西,手摸过去,隔着一层布料,指尖碰到小盒子的轮廓:“是什么?”
裴伊没有正面回答,下巴扬了扬:“打开看看?”
钟霖从手包里摸出手机,她把电筒打开,递给裴伊:“你…给我打光。
裴伊接过手机,替她照着,一介影后甘当灯架,语气宠溺,“好。”
灯光下,那只盒子被打开,
“诶?”钟霖眨了眨眼,眼神慌乱…
那是一颗钻戒,恋综最后那晚,她和裴伊一起在R国逛街时,多看了两眼的那颗价值三百多万的钻戒,白金色指环整齐地嵌着一圈钻石,边缘亦有碎钻做陪衬,灯光下,流光璀璨,
手机被轻放在地面,光线径直照射着天花板,又柔柔地折射在整个电梯间。
“咚”得一声,是膝盖撞击地面的轻响。
电光火石间,裴伊单膝跪在地面上,微仰着头,黑色发梢间,下颚线条清晰明显,眉梢微挑,深褐色眼眸凝视着钟霖,眼尾弯了弯,妩媚又洒脱:
“和我一起,死在这里,或者…”
“嫁给我。”
她余音带笑,“妹妹选择哪一个?”
钟霖单手捂着脸,眼眶泛酸,鼻尖忽得一阵酸胀,泪水瞬间充盈,她轻轻地吸了吸气,声音瞬间哽咽了,“我…我…”
她没想到会这样,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左手被裴伊捉去,握着戒指盒的手指被掰开,裴伊拿过戒指,礼盒被随手丢开,扳着无名指,戒指顺着莹白的指尖,套到指根,
几乎是秒速给钟霖带上戒指。
“套住你了,”裴伊捉着钟霖的左手,垂下头,鼻尖轻轻蹭了蹭她指尖,红唇勾了抹笑,挑了挑眉,
“是我的人了。”
她握紧了钟霖的手指,轻轻搓了搓指尖,送到嘴边,用唇瓣轻吮,落下细细的吻,声音如同细雨,丝丝缕缕,浸入人心:
“想和你一起做恋人间的事情,”
“每一天,”
“朝朝暮暮。”
指尖蹭上裴伊的口红,稍稍泛着绯红色。
良久,钟霖被她亲得手腕发软,慌忙收手回去,抽了抽鼻子,“先等下,我也有东西送你…”
她弯腰拾起丢在地上的手包,拉开拉链,拿出一只蓝绒布小盒子。
“咚”得一声,又是膝盖撞击地面的声响。
钟霖单膝跪地,吸着鼻子,又轻咳了两声,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和我结婚吧…裴伊…”
“我也很喜欢你。”
钟霖也买了同款钻戒,原本打算裴伊生日那天送给她,不是求婚,而是作为普通的礼物。
绒布小盒子被打开,递过去。
裴伊伸手去接,手指抖得厉害,
顶灯骤然亮起,“叮”得一声,电梯门打开。
盒子连同钻戒,从指间滑出,裴伊立即腰部陷下去,双膝跪地,膝盖向前挪了挪,伸手去摸掉落在地的盒子,这可是钟霖给她的钻戒…
比什么都珍贵。
电梯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响起,“呦,这是在做什么?”
“爬着捡钻戒?是返祖现象吗?”
梁珊站在电梯外,哭笑不得,“看到小霖发的定位,就赶过来了,是我来的太早,还是太晚了?”
电梯里,
钟霖单膝跪着,目光凝滞。
裴伊终于摸到绒布盒子,动作僵硬,仿佛被瞬间冰冻。
……
当天晚上,钟霖跟着裴伊去了方家老宅。
“我爷爷,他身体不好,病情比较严重,”裴伊侧过脸,低声在钟霖耳边叮嘱着,“等会我们动作轻一点,看完他就走吧…”
“嗯。”钟霖用力点头。
穿着老式中山装的佣人立在朱红色大门的两旁,望到裴伊的身影,略微点头,轻声问好。
“咔嚓”一声,别墅最深处,近两年除去医生几乎无人进出的房门被佣人推开。
“爷爷,我回来了。”裴伊轻声说,牵着钟霖的手,缓步走了进去。
竟然无人应答。
床褥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