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琅挑了下眉:“纪教授一定要去的。”
她依旧笑,眉眼间却是锋利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你不去,今晚的工作也没必要谈。
纪绣年没想到她今天还会过来。
以她对周琅的了解,她是那么骄傲的人,不会放下自尊来挽留和乞求什么。
郝书游十分为难地看着她。
纪绣年沉默着,终究点了下头。
这次饭局由周琅安排。
郝书游只叫了几个老师,笑容温和如春风:“王总,你们有时间可以过来宁大看看。我们学生的水平还是不错的。”
旁边的人笑了笑:“这我是放心的,周总的眼光我相信。”
郝书游笑着给他添了半杯酒,回头看了看周琅:“你喝果汁吧?”
周琅嗯了声:“喝酒。”
神情冷淡,目光疏冷。
不过她性子偏冷,业内也知道,今天来的人都跟她打过数次交道,对此也没有太在意。
有人过来给纪绣年斟酒:“这位是纪教授吧?我记得你当时上过一档电视节目,我太太很喜欢你。”
这人说话礼貌而客气,纪绣年犹豫着伸出手,想接过他递来的酒杯。
没想到半空中突然伸出来素白的手腕,将那酒杯拦截而去。
纪绣年下意识看过去。
周琅在灯光下,仰起头,纤细脖颈拉成一道雪白的直线,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替她喝掉了。
其他人也觉得挺有趣的,毕竟周琅性格一向不太爱搭理人,这种主动替人喝酒的事情,还是挺少发生。于是他们开玩笑:“周总,自己的不够喝啊?再给你加点?”
周琅点头:“好。”
她一点头,酒杯就又被满上,她始终笑着,一连喝了数杯,别人给纪绣年倒的酒全都被她挡下。喝的有点太凶了,甚至像在…报复自己。
纪绣年低头不去看她。
可还是心烦意乱,于是选择出去
正在喝酒的人动作一顿,手里还捏着酒杯,偏过头,目光落过来,眼眸眯得细长。
就这么静静看了片刻,周琅放下酒杯,站起来往外走:“我接个电话,抱歉。”
连椅子都险些被她踢倒,她一路追着纪绣年到走廊的尽头,才看见她:“纪教授想去哪啊?”
纪绣年克制着不说话:“你喝醉了。”
周琅笑:“我喝醉了,关纪教授什么事啊?”
她脸颊上有异样的红,眸光也压抑的闪烁着。
纪绣年想要走,周琅叫住她:“你现在要是走了,我就让今天的赞助谈不成,要不要试试?”
“周琅…别胡闹。”
周琅笑了下,走进洗手间,开了水龙头,拿冷水冲了冲脸,脸上红晕稍淡,眼睫上却沾满了水,shi漉漉,沉甸甸的。
出来时见到纪绣年依旧站在旁边,就明白拿工作威胁她虽然幼稚,但实在很有效。
其实她还不够了解她信任她吧…她怎么会拿工作开玩笑呢。
“你说我胡闹?”
“…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胡闹,”周琅却像没听见似的,重复着她的话,低低的一笑,在她垂着语调里忽然拉过她,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往后一连退了数步,紧紧地压在了墙上,呼吸落到她耳边,“在你眼里,我永远都在胡闹,是吗?”
她要是胡闹,昨天听到纪绣年说那是她的小孩,她就要闹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可她没有。
她只是在宁大里走了几个小时。
也只是再次失眠整夜,心chao如涌。
纪绣年眼睫低垂,避开她灼热的目光:“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嘶!”
话说到一半,颈间传来的shi|热触感打断了她的思考。
这感觉不过一瞬,紧接着坚硬锐利的牙齿咬住了柔软的肌|肤,似是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又在摩挲中透着情人幽会时的缱|绻。
“你…唔,周琅!”
周琅埋在她颈间,咬住了她的锁骨。
纪绣年忍不住吸气,才引来她一声低低的笑:“疼了?”
纪绣年下意识看向她。
她的目光对上周琅莫名泛红的眼眸,盛满了未说出口的情愫,真实却复杂。
周琅笑了笑,shi漉漉的眼睫覆着压抑至极的目光:“就这么疼了?”
她连续两天没闭上眼睛…整个人都要疯了。
甚至有了一个荒谬的念头,就算真的是纪绣年的孩子,哪又怎么样呢…
只要她别推开她了。
纪绣年轻轻皱了皱眉头,还没说话,就听见周琅低哑的声音,积攒着太多太多情绪:“这样就疼了吗……你想过没有,到底是你疼还是我疼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大家,久等了。今天跟家人出门玩了大半天。
假期总想放松一下…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