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身喜服,笑得灿烂的祝清逸,容双却觉得眼底有些酸涩,心底却是高兴得紧的,梦外的他终是圆满了啊——
长烨瞧着容双神色有些异样,眼眶竟微微泛了红,不禁有些慌了神,“怎么了?”
难不成她眼下后悔,后知后觉发现心上有了祝清逸?
回过神的容双眨了眨眼,将眼底的酸涩压了下去后,轻声道,“为祝大夫高兴。”
这边说着,祝清逸已走至近前,容双由衷笑道,“恭喜祝大夫今日得偿所愿——”
长烨在一旁亦道,“恭喜祝兄了——”
“那蔡公子如何了?”
祝清逸道了声谢,方才开言问蔡杭的情况。他声音不高,眼底却仍有着些许担忧。
“我已让人将他扭送上福應寺,祝兄大可放心。”
“是啊,”容双亦笑,“你只需安心当好你的新郎官便好,剩下的有我们为你挡着呢——”
祝清逸心底的石头方才终于落了去,将他们招呼往小兰筠他们所在的那一桌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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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双方才坐定,秦清双便牵着蒙着红盖头的谷卿卿穿越众宾客,来到了祝清逸跟前。
这谷卿卿未有丫鬟,恰逢容双他们来访,秦清双便主动揽了为她梳妆打扮的活儿,更将后续一应事宜也主动揽了下来,教谷卿卿甚是感激。
祝清逸牵过秦清双递与他的红绸带,款款深情望着绸缎那端的人儿,在赞礼者洪亮高亢的声音中缓缓躬下了身去。
这一切,如梦还似幻,尘埃已落定。
谷柳青坐于上首,手捻着花白的髭须,眼中不吝流露对这对新人所有的满意。好似昨日发怒之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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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成之后,祝清逸将谷卿卿牵入了洞房,宴席亦正式开了场,满院皆是宾客的喧哗热闹声。
小兰筠视线全程追随着新人,待他们入了洞房再看不见身影时方才舍得收回目光。
容双见状不禁嘴角噙了笑意,但未免小兰筠将话头引至她身上,便也未有言语。
坐在她身侧的长烨倒是将她的反应悉数收入眼底,亦是弯了嘴角。
“齐公子今儿心情好似很不错?”
小兰筠看看自家主子,再侧首看看看看长烨,满眼真诚发问。
果然,她的打趣只会迟到,不会不来。
容双下意识偏首,一抬眼便同长烨的视线撞了上,他眼里的缱绻教她一时忘了移开视线,竟这样呆呆地同他对望着。
长烨嘴角的笑意彻底放大了开,“容双高兴,我自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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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忙完前厅一应事宜的秦清双恰巧回到宴席,瞧见席上其乐融融,便亦笑着插入其中。
“我看呐——我们秦府也要好事将近了。”
乐元泰快嘴,这些日子长烨待容双如何他都看在眼底,亦是由衷为她得觅良人高兴。
秦清双自是知道乐元泰所指为谁,嘴角的笑意渐有些僵硬,然也不好即刻袒露,只是于心上默默记下了一笔。
“你怎的尽同小兰筠学这些,倒是越发活回去了。”
容双嗔怪横了乐元泰一眼,带疤的脸上染了几分红意,教秦清双更觉厌恶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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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将蔡杭扭送往福應寺的那两小厮已经折返。他们越过喧哗的人群,至长烨耳边低声禀告道,“启禀主子,已将人送至福應寺。”
容双本就对那女子上心得紧,见他们前来回禀,不待长烨发声便自先开口道,“如何?蔡杭可是认下那姑娘了?”
“有福應寺住持和一众尼姑做主,他自是不敢不认。只是那姑娘亦是个有志气的,铁了心留在福應寺出家,将那蔡公子赶下了山去。”
“那……她腹中的胎儿如何打算?”
不认蔡杭自是没错,可她如何撇得下孩子清心出家呢?
“昨儿后半夜,那姑娘腹中胎儿仍是未能保住,已是没了。”
也因此,她更心灰意冷。而今日她曾经爱敬了三年的男人,竟跪在她脚边摇尾乞怜,无疑更添了她出家的决心。
容双点点头,不知该为那姑娘惋惜亦或是庆幸,心下一时复杂难分。长烨瞧出了她心里的柔软与难过,与案桌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抚。
“那蔡杭呢?”
“那蔡公子……”
提及蔡杭时,两小厮尽皆露出了欣然的神情,“下山时他一脚踩空,滚下了山去。我兄弟二人倒也做了回好心,将他送回了蔡府。只是他再要想下地,恐是难如登天了。”
更别谈再来谷家生事滋扰了。
今日种种,许是,他那尚未出世的孩子惩罚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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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容双尚在梦中,屋外已响起了敲门声,是谷卿卿——
“秦姑娘,起了吗?”
“嗯——”
容双昨夜喝了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