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惊鸿客》作者:果喜
文案
一介戏子,理应薄情寡义,又怎知紫禁城的风水养人,却叫她落得个肝肠寸断,红颜薄命……
“九爷…”
我梳着小两把,头戴两朵新得来的宫花,躲在柱子后面,见他走过来了,忙探出半个身子搭腔道。
“你是?”
“小女贱名纳兰长安。”
我盈盈一笑,站出来向他请了个安。
“你就是梨园的那个新角儿?”
“正是。”
“原来你落了妆长这样…”
“什么样子呀?”
胤禟轻轻转着右手大拇指上戴着的那枚极通透的玉扳指,上下打量着我一番后,没有回我的话便径自走了……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宫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长安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立意: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第1章 黄泉故事无止休
师傅说,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我原是不懂的,直到后来才明白,这园子里的戏子哪一个不是在唱着自己的一生。
我的戏子生涯本是个意外,事情还要追溯到清圣祖康熙二十五年,从师傅捡到我的那天说起。
当时师傅领着戏班子载着行头下江南,给一个姓孙的大户人家演出。回来的路上听到一阵婴儿啼哭,便下了马车闻声寻去,走近一瞧是个菜篮子。说来也怪,里面的小家伙见有人来,倒是不哭了。师傅以为准是哪个妇人在河埠头清洗衣物时落下的,正准备走时,却赫然发现襁褓中塞着一张花笺。师傅取出花笺打开来看,末了,又把那花笺小心收起在自个儿的袖头里。
“得,是个小娇娥,且好生养着,将来兴许能成个角儿。”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戏班子将我带回了京城。师傅姓孔,年近六十,在京城有个戏园子,里面种了许多梨树,因此立了块匾额,上面题着梨园二字。记忆里,每年的初春三月,园子里的梨树便准时开了花。抬头望去,漫天梨花,洁白若雪……
在师傅众多徒儿里,我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有名有姓的一个。我只知道自己是纳兰氏,名长安。至于身世,甭管怎么追问,师傅从来都是避而不谈。师兄三里,师姐悠游和我一样都是捡来的。不过他们都是随了师傅的姓,至于到底生于什么姓氏,或许天知道。
捡到我的那年,师兄师姐不过七八岁的模样,还没登过台,平时只在后台帮着打杂。那个时候,师傅的大徒弟清茶是梨园最有名的男旦角儿,他唱的一出顶好的贵妃醉酒。这一出单折戏远近闻名,时常有富贵人家前来捧场子,甚至还被请进宫里演过。师傅更是对他言听计从,因为整个戏班子都是指望他一个大腕儿撑着。
我对清茶的印象就是,他的五官极其Jing致,面容清秀,有一种女态的Yin柔。每年梨花盛开之时,他总是爱折一朵梨花插在辫梢儿,拿着折扇背在身后,在梨树下来回踱着。
有人来听戏的时候,就见一侍从急急跑来,立在一旁毕恭毕敬道:“茶爷,听戏的来了,该去着戏妆了。”
清茶则不紧不慢,只淡淡的回了句:
“知道了。”
戏台上的清茶粉墨登场,他扮的杨贵妃出神入化,将借酒浇愁拿捏的恰到好处。师姐带着我从后台向外望去,台下坐满的那些看客,一眼便能瞧出来哪个是达官贵人或是大户人家。正所谓贵贱有别,服位有等,天下见其服而知贵贱。穿着绫罗绸缎的,必定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粗布衫里也不乏有闲情雅致的,毕竟一场戏下来,只收茶钱。
散了戏,师兄师姐忙着去清扫场子。我还站在那里意犹未尽,竟看得痴了。清茶下了台,坐在妆奁前卸着脸上的油彩。我又挪到他的身后,盯着他看。
“长安,你过来。”
清茶从镜子里看向我,嘴角似笑非笑,好看极了。
我乖乖向前挪了几步,立在他的身侧。
“方才我演的戏好看吗?”
“好看!”
他的话音刚落,我便脱口而出。这一声稚嫩尤其响亮,倒是把他给逗乐了,转过头用食指背冷不丁的往我额头轻轻一敲,道:“你个小机灵鬼!”
近距离这么一瞧,清茶简直美得不可方物。肤如凝脂,朱唇皓齿,尤其那一双清澈的眸子,画上走出来的人也不过如此了。
只可惜,我对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三十二年癸酉,清茶短暂的一生也是在那一年结束的。
那年园子里的梨树应季开了花,也来了位玉软花柔的看客。此女出身京城檀氏书香门户,名唤揽月。前来听戏的那天,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身旁跟着的仆人撑着一把油纸伞。揽月穿着一身上好的粉地织锦衣裙,缎面绣以素色蝴蝶。脖间挂着由珠玉串成的璎珞,发髻斜簪一支银质镶玉的簪子;再细看,其面如桃瓣,蛾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