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哄着老夫人说笑了一会儿,待后院的各位姨娘和孙辈来请了安后,韩溪蕊便陪着宋新梅一起回了赏梅园。
刚刚行入屋内,还未来得及坐下歇息片刻,宋新梅便迫不及待的问起韩溪蕊,她可问到了老夫人的心意。
“问是问到了,祖母说,举凡遇到这样运势相冲的年岁,都必得去法华寺求上一卦,因着年岁不同,所以不能一概而论,只看卦象指引,该如何化解。”
宋新梅聚Jing会神的听韩溪蕊说完,随后轻抚胸口,长舒一口气。
“原来只是这样呀,吓得我昨夜一直未合眼,真是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宋新梅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当她转头看到韩溪蕊的时候,却只见她仍旧板着一张小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蕊儿,你可是觉得哪里不对?”
韩溪蕊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来,但心里面总有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宋新梅看着韩溪蕊那副小大人的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伸手在她的眉心上轻轻戳了一下。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心思便这么重,长大了可还得了?”
调笑了韩溪蕊一句后,宋新梅拉着她坐到一旁的软榻上,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这件事或许也没有你想的那样复杂,我听说,早年间,老夫人与老郡王夫妻二人感情甚笃,婚后不出半年便怀上了郡王爷,随后不到一年,又有了姑nainai。老郡王的后院倒也有几房姨娘侍妾,可自从老夫人嫁过来后,整个郡王府后院都成了摆设!这也是为何,老郡王除去两位嫡出的子女,便再无后嗣。想来……也正是因着夫妻情重,老夫人才会如此看中老郡王的生祭礼。”
韩溪蕊明了的点了点头,“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如此说来,倒也解释的通。”
宋新梅这边刚从韩溪蕊的口中得到了消息,也不敢多耽误,紧着便去找丘如月,虽然他一万个不情愿,可还是要跟丘如月商量一下。
因着老夫人提早与韩溪蕊一同用了早膳,所以,在各院主子给老夫人请过了安后,他老人家便让众人都回去了,并未留他们用早膳。
丘如月带着韩宁城回到怡景阁,刚一坐下,便秀拳紧握,重重的捶打在身旁的矮几上。
韩宁城神情淡漠的揣侧目瞥了一眼,既没有想要问的意思,也没有担心的模样,就好像与他完全无关似的。
斯琴发现自己主子脸色不好,也不敢贸然开口,只悄声的吩咐下人将早膳准备妥当,这才缓步来到丘如月身旁,放柔了声音询问了一句。
“姨娘,早膳准备好了,您与四少爷一同用些吧。稍后,四少爷也要去家塾学习了。”
丘如月眉心微蹙,一脸躁郁的点了点头,上了餐桌,与韩宁城母子二人对坐,也是一副气愤不已的模样。
“城儿,你听说了吗,六丫头今儿个天还未亮,就去给老夫人采什么露水熬粥,现在府里上上下下,哪个不夸六丫头纯孝至善!你看刚才老夫人对她那个态度,真是当成了心肝宝贝一般!不过就是个丫头片子,倒是把你们这些孙儿都比的一文不值!”
丘如月端着粥碗,愤愤不平的说个没完,看着像是说给韩宁城听得,可实际上,她也不等韩宁城回应,只顾自己喋喋不休的说下去。
“那小丫头还真是会算计,别人不清楚,我却没有那么好糊弄!什么纯孝至善,说到底,还不就是装装样子讨老夫人欢心,好替宋新梅那个贱人套点话吗!偏就老夫人吃她那一套,也是个不开眼的老糊涂!”
听到丘如月这般肆无忌惮的发泄心中愤怒,甚至口无遮拦的直接骂到了老夫人头上,一旁伺候的斯琴吓得心头一颤,忙清咳了一声,也算稍稍提醒丘如月一下。
丘如月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蠢妇,听到斯琴的提醒后,便没有接着刚才的话茬说下去,只怒不可遏的冷哼一声,随后便将矛头转向了一言不发的韩宁城。
“你说说你,如今也是咱们府里最年长的孩子,文不成武不就也便罢了,怎么连这些人情世故的小事,都比不上那么一个黄毛丫头!你倒是说说,她能做的那些面子工夫,你就做不了吗?尽让那个丫头出尽了风头!”
韩宁城似是恨不能快些吃完马上离开,只见他端着玉碗,一口小菜都不夹,只顾着大口大口喝粥,丘如月说的那些话,他也全当没有听到。
斯琴眼看着丘如月气急败坏的模样,再说下去,怕是要掀桌子了。可韩宁城又打定了主意不予理睬才,这母子二人之间,吃个饭也闹得剑拔弩张。
于是,斯琴赶忙趁着给韩宁城布菜的机会,细心的照顾着他好好用膳,也多少化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
“少爷,您慢些吃,这样狼吞虎咽的只怕会伤了胃。姨娘知道您喜欢吃nai香饽饽,一早便吩咐奴婢们准备着,您尝一尝味道如何。”
可是,韩宁城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斯琴夹到他面前的nai香饽饽,他一口都没动,只大口大口的将粥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