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是因为苏胤里离开京都一事,才如此不开心?你……不想他离开?”
韩幕轩的话刚问出口,还未等韩溪蕊做出应答,他自己便先后悔了。双手无措的抓着衣摆,心下乱跳,生怕听到韩溪蕊的回答。
事实上,韩幕轩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便已经有了答案。也正因如此,韩幕轩才会如此难以接受。
韩溪蕊第一次发觉,她竟然也有这样难以自制的一面。
回府这一路上,她心里一直都在暗暗犯着嘀咕,想来想去,左不过就是苏胤全家迁离京都这桩事。
韩溪蕊一面告诉自己,她琢磨的那些鸡毛蒜皮的细节,保不齐都是没根据的臆想,可另一方面,她又控制不住的非要去想。
就这样,韩溪蕊看上去一直心不在焉的,也没有特别注意到韩幕轩到底与她说了什么,又有什么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直到她的沉默,让韩幕轩惊愕的直接失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语气急切的问道。
“六妹妹,你与那苏胤是不是……不行!苏家如今触怒皇上,被贬回江南金陵,皇上虽未重惩苏家之人,可谁又看不出来,苏家俨然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来了!你与那苏胤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韩溪蕊被韩幕轩说的一头雾水,紧着抽回手臂,整了整衣袖,细想了一下他方才说的话,秀致的眉头慢慢蹙了起来。
“五哥,好歹苏知州也是父亲多年至交老友,便是我们晚辈之间来往并不亲厚,那你也不当在苏家遇难之时,如此的避之唯恐不及!拜高踩低,跟红踩黑,乃小人行径,这样的话,五哥哥还是不要再说了!”
韩溪蕊也曾是叱咤商场的女强人,现代社会的激烈商战,从来都是波谲云诡,你死我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农,她也算是见遍了各种各样的嘴脸。
所有优秀的企业家,都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并且,能够依据时局的转变快速调整战略方针。
可是,这种应变,是一种纵横捭阖的格局和气度,与那些只会趋炎附势,抑或是落井下石的小人行径绝不相同。
或许,那些卑劣的行为能够占到一时的便宜,可从长远来看,只有立身忠正,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才能在变幻莫测的时局中站稳脚跟。
从前,韩溪蕊总觉得韩幕轩过于呆板木讷,可若让他变伶俐的条件,竟然是如此没原则没底线的话,韩溪蕊宁愿他从未改变!
韩幕轩也是太过担心韩溪蕊,没想到,竟然引来她这么一番斥责。
看着韩溪蕊那rou嘟嘟的稚嫩面庞,说话的时候,却是一派威严正气,语出如针,字字珠玑,韩幕轩立时间便羞愧的低下了头。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担心你而已!我总希望自己可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可……”
韩幕轩断断续续的说不出个完整句子,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模样,韩溪蕊有些不忍心,是不是她刚才的话说的太重了?
她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说起道理自然头头是道,可韩幕轩却只是个孩子,她怎么能用成年人的标准却要求孩子呢?
不过,承认错误呢是不可能承认错误的,但安慰两句还是可以的。
“五哥哥,方才那些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偷听到父亲说的,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若是让父亲听到,又要上家法了!”
“啊?父亲说的?那……那你觉得呢?”韩幕轩的心情大起大落,有些茫然的看着韩溪蕊。
“我能有什么感觉,自然是觉得父亲所言实乃警世良言呗!不然……你就不怕那浸了水的藤条?啧啧……”
韩溪蕊一脸娇俏的挑了挑眉眼,随口跟韩幕轩开了个玩笑。
韩幕轩总算是看到了韩溪蕊的笑脸,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是稍稍安稳了一些。
见她又恢复到了平日里那副欢欢喜喜的小孩子模样,韩幕轩又想起了了刚才那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六妹妹,前几日,我见你一直都是少言寡语,郁郁寡欢的模样,不知……可是因为苏胤举家迁离京都之事?你们二人素来投契,你是不是不愿他离开?”
这一次,韩幕轩问的小心翼翼,一面说着,一面偷偷观察韩溪蕊的脸色,生怕她再不高兴。
可是,韩溪蕊的面上却没有任何反应,还是那副笑盈盈的的模样。
“投契?五哥哥,你怕是对投契这个词有什么误会吧!你若说我俩互掐的时候旗鼓相当,我倒觉得更合适些!”
韩溪蕊说这话的时候,免不了有些心虚,事实上,她每次与苏胤那浑小子互掐,还真是一点便宜都讨不到!
“再说,他走不走的,我又说了不算!便是我不愿意,他不也得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的被撵走吗?”
说完,韩溪蕊便不怀好意的偷笑了两声。
见她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韩幕轩不由自主的长舒一口气,方寸所有的紧张、惊愕也随之一扫而空。
“六妹妹,我昨儿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