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昼就是许夜的希望,许夜要教会她,一个“怪物”也是可以远离黑暗,踏足光明,获得幸福。
思及此,杨循光更加沉默。
许夜成功了,在今天,许昼已经继承了他的Jing神,她一直在向杨循光证明——我们这些怪物终将冲破基因的束缚,以至高无上的道德规范自己,拥有对美好情感的认同,我们既可以融入人类社会,也成为和谐文明的建设者。
杨循光想到许昼曾经和他说:“二十四小时之内我帮你破了这个绑架案,你得给我一份功绩,一份能记到个人档案里的功绩。”
许昼要用完整的自己,去洗刷基因的歧视,她要用这份事实来证明许夜是对的——万物起源,起于天意,源于选择。
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的方向。
第40章 雪盐案11
【雪盐案11】
一个小时前。
江鸢和许昼发现工作间外还有人,于是达成一致,联合对敌。
高墙上人皮面具的双眼成了空洞,监视的人似乎走了。
“你和丽姨关系那么好。”许昼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小声说,“你知道那什么玩意吗?”
江鸢说:“不知道,这人脸面具我也是第一次见。”
“看来。”许昼将目光落到江鸢身上,“丽姨没这么简单。”
工作间外头的人不知道走没走,江鸢使了眼色,两个人悄步走到门口,贴门去听,外头没有声响。
江鸢迅速拉开门,许昼眼疾手快,握着手里的刀就往外闯,外头一片漆黑,她也看不清,但那刀又快又狠地刺中了什么……
刺啦——
许昼确认是块rou,拔刀,重新又扎进去。
外头无论什么来人,都没想让她们俩活,所以无需顾忌——反正不是她俩死,就是外头伤。
温热的血随着刀往外喷溅,溅在许昼脸上,许昼才回过神,她腾出一手按住那人。
那人没什么劲儿,这两刀已经卸了她的气劲儿。
这时候江鸢推开电闸,按开开关,nai茶店里登时大亮。
许昼抽刀贴在那人的脖颈。
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短卷发,穿了身黑衣,脸上一双黑盈盈的眼珠子,肩膀和胳膊根挨了两刀,鲜红的血洇在衣服上。
江鸢走过来,拽下她蒙面的那只口罩,问了句:“刚才是你监视我们?”
江鸢栗色的长发披在身后,经过这几场打斗,已经打了结扣,形象上挺狼狈。
许昼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这位中年妇女显然不是打架的好手,她瞪着眼,脸上有些穷途末路的凶狠,张口就骂:“都等着死吧。一块死!”
这句话莫名其妙,江鸢先反应过来,她嗅到空气里似乎有淡淡的、略有刺鼻的异味,立即三两步走到门口,垂眉一看——一地的玻璃茬子泛着亮晶晶。
江鸢蹲下用手指一抹,果然是汽油。
江鸢回头去看许昼,有那么一两秒,她的眼神疏离又冷漠。
许昼倒是没注意,她拽着的这个中年女人,看她唇边两道法令纹,看她开合的嘴,心里觉得怪怪的,这中年妇女骂人说话的语气,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许昼的脑袋里走马灯似的闪过无数的脸,终于,她哦了一声,想起来了,这是市局里,那个抄起笤帚往自己身上打的女人。
当时是杨循光抓了白思语,她家长连夜从外地赶过来,她妈就站在杨循光办公室门口,一个劲儿的求饶,间或还打了许昼一巴掌。
怪不得,许昼会对她有印象。
许昼添了下嘴角,看她肩膀那两道刀伤:“你是白思语的妈妈?”
“熟人?”江鸢站在门口,扬声对许昼说,“那你们先叙旧,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别人。”说着就推门出去了。
真是因果轮回,她当初打了许昼一巴掌,如今许昼给了她两刀。
那女人听到“白思语”三个字,骂声稍微停了半秒,昂起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许昼,:“就是你这个女人,不但毁了我女儿,还去查鑫海基金会,断我们的财路!你不得好死!”
许昼回过味:“哦,原来是寻仇的。”随即脸上扯出一个笑,“我就是要断你的财路,怎么着啊?”
白思语从摔猫到推自己爷爷坠楼,这段经历里会不会有母亲的反面引导,许昼有些恍惚,她又想起第一次见到白思语。
那时候她刚给孙正非送完饭,从单元门洞里举着个冰糕走出来,特别热的天,那冰糕还没咬上一口,就阵亡成地上四散的汁水,她正郁闷着,一抬眼,就看到羊肠小路站着的小女孩。
火一样的红色衣裙,一头长发高高扎起,那女孩儿朝许昼笑了笑,伸手递出一颗水果硬糖,她当时说:“赔偿给你的。”
赔偿给我的?
许昼想着这句话,一丝异样从心头窜起。
“你拿我们的东西!又让警察去察我们!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