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似乎被我冲散了一些,不那么难受了。”
菘岚试了试,虽然只剩一些微薄的灵术,但已经不再流失,身体里还有一些余毒,需要长时间静养才能排干净。
洛云褐细细听完,那晗水仙君果真在撒谎。
“既然寻到你了,那我便传音告知司邈吧,也好让他安心。”
言罢便准备施法,菘岚却忽然出声制止了他。
“云褐哥哥且慢!还是……不要告诉他找到我了吧,实不相瞒,我忽然觉得自己与他是有缘无分,也许晗水才是真正配站在他身边与他比肩的人,到底还是我高攀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是那晗水与你说的这些吗?”
菘岚垂下叶子,十分失落的模样,矢口否认,只说自己想在山中安心修炼,不愿再与那些个仙君有什么瓜葛。
这妮子,怎么也不肯多说,倔强的很。
不过如此也好,只有他与菘岚二人在这山中,互为依靠,岂不美哉?
当即,洛云褐便施法封了山,又为菘岚寻了一处灵气充沛的树洞,便可在此处安心修炼,重新开始。
日子一天天过去,司邈也未曾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心中愈发焦急。
“司邈,已经挂了我三日了,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
看着气若游丝的晗水,司邈心中有股无名分恼火,一切都是从她出现后才变成这样。
她的那张脸,只看一眼便有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
松开捆仙索,晗水呈大字形跌在地上,闷哼一声,再抬头时她贝齿轻咬嘴唇,眼睛里噙着晶莹的泪花。
司邈别过头去,看不清心思。
“给你两个选择,自己回去或是与本君前去南引山寻菘岚赔罪。本君不迁怒你,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并不代表本君什么都不知道。”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晗水心中记恨,为什么司邈就是不肯信任她,明明自己才是最有资格与他并肩的人。
想自己在天宫,第一次见到司邈便倾心于他。
从那之后便四处与人为善,努力跟着太上老君修炼,就是为了在众仙之中脱颖而出。
只有足够强大,才有资本与司邈在一处。这么多年,众仙也都明了晗水仙君倾心于司邈仙君,原是一段郎才女貌的佳话,原是一对天作之合的道侣,却被这横插一脚的板蓝根妖破坏。
怎么能叫她忍得住心性?
更何况,菘岚是自己醒悟,离开了他,为何要把错责全部施加在她的头上?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吗?
“司邈……难道你从来不知道我的心意吗?难道我当真比不上一只穷山恶水出来的妖吗?”
司邈阖上双眼,背过身去,他着实不想听见这个女人任何一句话。
“你在天宫迫害了许多试图接近本君的仙娥,本君很感激,替我扫清了许多烦恼。但由此可见你的心胸狭隘,你的心意,恐怕只是单纯的掌控欲在作祟罢了。”
“菘岚虽然为妖,她确实样样不及你优异,仙缘也十分微薄,但她心地善良,胸怀天下,单这一方面,便可把你这晗水仙君比到泥地里去。可想清楚了?”
晗水听得委屈至极,自己的努力在他眼里竟如此不堪。
“你当真……如此想我吗?”
司邈不再回答,背影十分冷漠,高高束于发顶的长发纹丝不动,浑身透着疏离与厌恶,甚至面对自己的恳求,他也不愿意回头再看自己一眼。
“好,那我自己回去便是。”
踉踉跄跄的向外走去,双手在空中化了个半弧,便化成一缕紫色轻烟缓慢飞向天际。
司邈长舒一口气,想必菘岚早已回了南引山对他避而不见,得好好想个法子怎么哄她回来。
仁济堂已经几日未开门接诊,钟邳桐今日又差人送了封信来慰问。
司邈思考了片刻,提笔写了一封回信。
信中叮嘱她稳定民心,仁济堂只是关门整修些时日,将送信的小厮送出去后,便关闭了仁济堂的大门,落了锁,只身前去南引山。
南引山外有一层厚厚的结界,想必是洛云褐的杰作,司邈不以为意,一路以长冰剑劈出一条道路,直直闯进山谷。
洛云褐早就感应到结界受挫,正躺在在山巅一棵松树上悠哉的喝茶,看戏似的看着他。
“司邈仙君,来我这山谷有何贵干呀?”
司邈抬头,便看见一抹沈香茶色的身影,正吊儿郎当的挂在树上,衣诀飘飘,当即踏着风飞上山巅。
“本君的来意,莫非你还不清楚?”
“哦——你来喝茶?”
“少与本君装蒜,菘岚是不是在南引山,我来接她回去。”
司邈站在树下,他在这儿感应到菘岚的气息了,不过……气息十分微弱。
“去哪儿?南引山才是她的家,你放纵晗水对她下毒,又说了些什么话,害她现在灵力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