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满腹狐疑地走了过去, 那是用黑布包好的笼子,霍岐突然心中有许多种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 难道她的计谋失算,姬琼堇想放一条蟒蛇咬自己, 她看着身后纹丝不动的男子, 缩了缩头,“什么呀, 你该不会整我,在里面放了蛇吧?”
“你一看便知, 怎么, 没有这样的胆量?”姬琼堇抱着胳膊, 很明显是看她有没有这样的胆量去打开。
“谁,谁说的?”霍岐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无胆鼠辈,于是颤抖着手缓缓拉开了黑色的帷布, 就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双眼紧闭,生怕有什么东西会钻出来咬自己一口。
不知过了多久,那笼子没有丝毫的动静,少女这才缓缓张开眼,眼前的这一刻简直惊呆了少女,这笼子里面装的是一只只可爱、颜色靓丽的翠鸟,霍岐膛目结舌地看了身后的人一眼。
“是本王从小商贩手里买回来的。”
原来姬琼堇一直都没有忘记,他此刻脸上的笑容极为动人,就好似一朵深色的曼陀罗,耀眼迷人的让人挪不开目光。
“王爷这是?”霍岐愣愣地看着男子,或许他是第一次觉得男子是如此迷人,摄人心魂。
“放生。”男子目光坚定,就在这一刻,他要还所有的翠鸟自由,这是他的承诺。
匕首从袖口飞出,割断了竹笼上的绳链,就在一瞬间,无数的翠鸟“扑簌”着翅膀从笼子里飞了出来,它们围在了少女的身边转了转,又飞入了竹林深处,随即在上空组成了祥云的图案,它们似乎是在感谢站在林中的两个人。
叶落无声,竹叶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又悄然无声地落下,少女的笑颜和银铃般的笑声却如同朝霞充满了生机,灿如春华,对她来说能让她高兴的不一定是钱财,因为她是那般容易满足的。
姬琼堇失了神,在千万女子中,最难得寻的就是这世间无二的笑容和纯真。
近来裴弦澈总是神神叨叨,还总是看着霍岐傻笑,“霍班主,呵呵呵~”
看到他一来坊中就一个劲的傻乐,霍岐被他吓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嘿嘿嘿,你傻笑什么?”
这样反常的他让少女有些不适应。
直到裴弦澈笑眯眯地开口道:“你上次给我的那本诗三百真的有用吗?”
少女小鸡啄米地点点头,她想芷烟也同那些女子一样,喜欢风流倜傥、博学多才的男子,她在看了一眼身旁呆头呆脑的裴弦澈,无奈地说道:“那当然有用了,女孩子最喜欢浪漫的诗了。”
“那就好,那就好。”
就这样裴弦澈十分满意地跑回去抄写诗文,他这一次他一定能成功,然后再让自己的母亲前来提亲。
可没想到芷烟看到了男子的诗,花容失色,她追着男子骂骂咧咧地说道:“裴弦澈,你什么意思,你竟然用这首诗诅咒我~”
这样的结果裴弦澈是万万没想到的,出门他便撞了霍岐满怀,他边喘着气,边说道:“霍班主救救我,我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到了芷烟。”
霍岐看过了他这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扑噗”笑出声来,她是给了他诗三百没错,可没想到他竟然不问清楚乱抄,这世上还有谁能帮得了他?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让开了去处,“裴弦澈,你就抄写个诗也能抄错,该打。”
“这首《绿衣》我看正好合适芷烟,这不是她也喜欢穿绿色的衣服,我就……”裴弦澈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发懵,他只是觉得这首诗名字好听。
“这首诗是思亡故的妻子的,你用在这里自然是不合适了。”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霍岐觉得有些好笑。
裴弦澈这个人虽然贪吃,有时候又有些吊儿郎当,可是他为人却是极好的,若是芷烟能嫁给这样一个夫婿她也能放心。
几日不见独孤怀瑜,霍岐带了一些东西去看望自己的这位义父,“义父。”
男子正在照料他的那些花草,一袭素青色长袍落地,他身形异常清瘦,长发半绾,那种清冷的气质就好像一座万古不化的冰雕。
不过见到少女他便展颜轻笑,他走上前拉住少女的手,“义父今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霍岐有些奇怪,不过一路上都未曾开口问,而独孤怀瑜也没有开口解释,这就是他的个性,他带着少女来到了一片建设好的沙地,少女下了马车,环顾四周的环境。
“这是什么地方?击鞠场?”
她从来没有见过马球场,没想到今日可以亲眼见到。
“正是。”男子微微颔首。
“义父想让我做什么?”霍岐知道男子让自己来,必然不是看击鞠,也不是来打马球。
“义父是想让你替义父布置这击鞠场。”
果然是如此,没想到这独孤怀瑜为人清雅,这让别人办事倒是挺有安排能力的,见缝插针,见不得闲人,还偏偏等在这让自己做。
她有些愣神,转眸又问道:“这一会是有人来吗?”
她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愿意孝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