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霍岐对齐蕤的印象却是极好的,她虽然不是个聪慧过人的人,可却理解小女孩的心思,也知方才忽略了芷烟,她转过头捏了捏少女的脸,说道:
“芷烟,你现在怎么比我说话还老成。”
在这地方无亲无故,能有几个朋友也是极好的。
芷烟鼓着腮帮子,有模有样地说道:“我娘对我说的啊,凡事不能看表面,也不能被小恩小惠就被收买,越是温柔之人这袖里可能就藏着温柔刀,刀刀致命呐。”
霍岐自然知道温柔刀的可怕之处,可她是个女子,旁人又有什么可图的,要像姬琼堇那样的被温柔刀宰割她还是相信的。
“瞧你说的那么可怕。”当然,原主的结局确实是她应该重视的,她不能再步入后尘。
芷烟粲然一笑,宽慰道:“班主不用放在心上,我也只是开玩笑的,齐二小姐这个人我也不太了解,不过对于这些名门贵族我们相处起来还是要小心一些。”
最后一句话点醒了少女,她说的没错,他们只是平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些权贵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少女重重地点头,“我明白的。”
那些人的心思她揣摩不透,更不会阿谀奉承,若言语上惹恼了这些人,就算不至于杀身之祸恐怕也不好受。
这场祭祀活动必然不平凡,每个人都兀自打算着,姬琼堇也是如此,鹏坤的行为实在让人叵奈,所以这次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经过裴弦澈打探后,他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
看到他走路总是风风火火的样子姬琼堇也早就习惯了,他从容地端起了茶舟,漫不经心地刮去浮末,随后轻抿了一口茶,问道:“怎么样了?”
“回王爷,陛下将浴佛像交由鹏坤看守,这恰好是个机会,我们可要晚一些动手?”
明日祭祀有浴佛的项目,而今夜佛像会在鹏坤的院里。
佛像是皇上重视之物,因周武王祈求国泰民安,东煌永驻的寄托,对于信仰神灵的人来说,神不可亵渎,否则必会遭受磨难,若是圣物受损,更是对神灵的大不敬,是皇帝最忌讳之事。
“浴佛像是明日大典重要之物,若是受到破损父皇定会降罪。”
裴弦澈理解了他的意思,“那属下子时便动手。”
“万事小心。”他们会想到,恐怕鹏坤背后的人也会想到,此事却不能弄巧成拙。
裴弦澈一人前往,姬琼堇有些不放心,毕竟他行事鲁莽,又是个意气用事之人。
入夜,半月斜挂,星光迷离,黑衣男子就如一阵寒风,穿梭于园中,此事正是鹏坤沐浴之际,男主竟轻易地拿到了钥匙,可裴弦澈没有多想,心中只挂念着能够早些完成任务。
在院子里见久久未见裴弦澈回来的姬琼堇虽表面上还维持着冷静之态,心底多少是有些担忧的。夜已深沉,四周万籁俱寂,谁也没想到此时有人会往荣音台的方向走,男子自觉若是不趁机拖延,恐怕会让此人发现裴弦澈。
他叫住了那个匆忙的身影,“你是何人?”
那纤瘦的身影先是微微一怔,似乎听出了男子的声音,带着笑容回了头,“王爷,你这么晚了怎会在这儿?”
姬琼堇看着她有些心虚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本王未质问你,你倒是先质问起本王来了。”
看着她将手负于身后,站的笔直,他心中生疑,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何物?”
其实作为一个熬夜党,霍岐真的无法那么早安然入睡,所以她就出来走走,走着走着便经过了庖房,她有些饿了,所以就神不知鬼不觉拿了一个rou粽。
本来是打算着要回自己房间的,可没想到恰巧遇到了姬琼堇,她只好嬉皮笑脸地问道:“王爷,见者有份,要不然咱们一人一半如何?”
姬琼堇眼底布满了不屑,一个rou粽罢了,也只有像她这样的人会去偷吃。
“原来霍班主是来偷吃的。”轻蔑的口气已然证明了他心底的想法。
其实这当真不能怪霍岐,祥聆坊来的人那么多,可庖房管事给他们的食物又那么少,根本就不够他们吃。
“民女听说这御膳房的rou棕与宫外卖的不同,所以就想……”她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可并非因为她心虚,只是觉得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又怎会理解他们这些下等之人?
“所以你深夜到此,就为了偷一个粽子?”姬琼堇微微皱眉,不过只是个粽子,也没有罚她的道理,只是这条路经过荣音台,他必不能让她在此时过去。
“民女真的不敢了。”少女不想为此事再得罪姬琼堇一次,看着他默不作声,霍岐又试探性地说道:“若没什么事,民女先下去了。”
男子眸若幽潭,他不能让少女就这么离开,“慢着!”
可他又实在想不出借什么缘故将她留下来,看着一弯明月,姬琼堇灵机一动,清了清嗓子说道:“本王夜不能寐,你说个故事来听。”
这皇家之人难道都有什么特殊的癖好,眼前这个成年男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