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轻车熟路找到那些黄塞子的新酒,很显然是宫里赏下的。
他一手提了四小坛子,拉着媳妇说:“咱先回去慢慢喝,喝光了再来偷。”
妙琰突然望着角落里一堆落满灰的酒坛子发呆,突然害怕地问:“小师叔,这不是霖王府的酒窖吧?”
小师叔点头说:“是呀,你怎么认得?”
妙琰指着那堆酒坛子说:“那些酒是我爹给我的陪嫁。”
小师叔把手里的酒,塞到妙琰手里,直接扛起一坛说:“那没的说,这嫁妆是咱的,咱得搬走。”
妙琰气得扯着小师叔说:“咱还不快跑。”
小师叔无奈扛着酒坛,跟着妙琰上房跳墙,跑回李府。
霖王府众侍卫见王爷被娘娘扯着耳朵,扛着一大坛子酒跳墙狼狈而出,实在是憋不住了,在院墙根儿这哈哈大笑。
到家了妙琰还恐惧地说:“这要是给人家知道酒少了,报官怎么办?”
小师叔顺口胡扯:“病秧子吃药都忌酒,我偷了他许多年,他都没发现。”
“居然扣留我老婆的陪嫁,看我不给他搬空。”
妙琰忐忑了几天,霖王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度日。
家里除了妙慧有孕不敢贪杯,这三人都好酒,隔几天,小师叔就带着媳妇去霖王府酒窖偷上一回。
妙琰虽然觉得这样很不好,不过一想拿回的是自己的陪嫁,也就心安理得跟着小师叔去搬。
带媳妇偷自家的酒窖,小师叔莫明觉得很爽。
小师叔脑中一直纠结斗争,一个声音劝自己和妙琰实话实话,自己就是霖亲王,俩人大大方方回王府住当年大婚的新房。
另一个声音说瞒一天是一天,小师叔只是个普通的修道人,妙琰更快乐。
这两口子乐此不疲的偷酒玩,完全忽视了入宫请安。
太后和皇上这几天也没传召,小师叔干脆酝酿着带妙琰去京郊温泉住两天解解乏。
第七十八章
祝梓林这天后半夜愁眉苦脸找上了门,被出来给媳妇煮夜宵的涌师兄一把抓住,像拎只小鸡仔似的拎到有灯的地方。
认出他,才扯着嗓子喊掌门师弟出来接客。
妙琰被小师叔累得已经睡熟,小师叔随意的穿了件长衫,散着头发出来见是祝梓林,狠狠瞪一眼。
祝梓林失态的跪地叩头:“爷,出大事了,老太太急等着见您呢。”
事出紧急,小师叔直接要和祝梓林进宫,涌师兄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师弟身上说:“秋夜寒凉,你就这样走?忘了你幼时有弱疾了。”
小师叔也不和师兄客气,系好衣裳带子,拽着祝梓林□□出去,墙外两匹快马已经备好。
祝梓林一路走一路和霖王爷介绍,中秋那夜,皇太后和皇上都吃了些酒,比往年高兴。
提前散了两位皇子和众公主玩去。
谁知皇长子却趁机和一名宫女私会,还弄出了事。
霖王爷听了个莫名其妙,淡淡道:“他十六了,知道找女人也是正常的,他宫里的宫女不都是随便他乐呵的吗?”
祝梓林尴尬道:“不是大皇子宫里的,是悅嫔的宫女,而且还是皇上宠幸过的。”
小师叔脸一红,嘟囔句:“丢人现眼的东西。”
不过这也不值当把他大晚上拎进宫去,追问又怎么样了。
祝梓林无奈继续说:“三皇子也出了事儿,中秋那夜在太后跟前吃了点儿肥螃蟹,回宫不知情的下人进了些柿子饼,三皇子食物中毒了。”
小师叔也急了,皇上只有两位皇子顺利养大,这三皇子是中宫所出,太后的心尖儿。
原配皇后病故,当初的祝贵妃就是凭着三皇子和太后撑腰才做了继后。
小师叔忙问:“这毒及时传太医,难道还耽搁了?”
祝梓林摇头说:“霖王爷,您进宫就知道了,三皇子这中毒不简单。”
霖王爷穿着不大合身的衣裳入宫,素来事儿多的太后都没抱怨儿媳妇不贤惠。
拉了小儿子的手说:“你快去看看荣儿吧,哀家也以为是食物相克中了毒,可这完全不像。”
三皇子就在太后的寝宫养病,所有的太医的跪了一地,一个个焦头烂额,素手无策。
小师叔拉过三皇子的手,诊脉拧着眉头问:“这毒既然解了,人为何还这个样子?”
细看三皇子,面色晦暗,三魂不稳,已经是死人模样。
小师叔直接在侄儿身上画了拘魂符,过了许久,三皇子才回过一口气,虚弱地说:“小皇叔,别费事了,拘我的人说了,父皇欠你的龙气,当以子孙偿。”
小师叔顿时急了,继续拘魂呼唤:“荣儿回来,小皇叔不需要龙气,你回来。”
勉强用针封住三皇子的魂,小师叔急道:“去请我师兄来,让他给我带一件衣裳,注意别说漏了我的身份。”
皇帝这几天似乎老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