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欢深吸口气,越来越清醒。“霍延,谈谈吧。”
霍延眼底升起了一抹厉色,有风暴在他胸口迅速凝聚。“谈什么?”
纪欢没有一点迂回。她说:“你认真了,霍延。”
霍延清晰感觉到?,在不断充气的气球突然?嘭的一声,爆了。爆得毫无预兆,爆得猝不及防。
纪欢不等霍延作声,她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清澈,但明显是少了一些温度。她嗓音虽柔却也凉润,“霍延,我觉得我们不太适合,继续。”
她笑了笑又说:“像现?在这样,你是资方?,我是合作方?,也不错。”
在霍延在看来,她这笑,极其有礼,有距离。是刚才哪里出了错?他急进?了吗?
他沉yin半晌,“哪怕以资方?的身份为?难你,也不错?”
纪欢耸耸肩,摊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只能说,我会做好我的工作,其他的,可能轮不到?我来决定。”“不过霍延,我真的认为?,近来过多蹉磨了,于你于我都不是好事。”
霍延冷着脸,“什么叫蹉磨?”“我让你困扰了?我挡着你无所顾忌地玩?”
纪欢深吸口气,突然?也觉得,这气氛,像极了春天的雨,丝丝绕绕的,不得干脆。可是有些事,最怕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说白了,她很自私。但她坚信,一段不得周全的关系该结束时,就要结束。她没否认霍延的话,“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你让我困扰了。”
霍延头一次不知?该怎么接她的话。
上次尚且可以推说是习惯,诱她继续。这次呢,这次她破了局,他要怎么接?难道就这么跟她说,我是认真了,又如何?,我他妈就不想?放人,又如何?。
霍延气极反笑,其实也是一种极无奈的,对?自己的嘲讽。步步为?营又怎样?天时地利又怎样?还是输了。输给她的不想?认真。
他想?抽根烟,但烟放在车上。他想?冷静,但总有那无形的手,不停去搅拌他的情绪。
他到?底还是问了出来:“纪欢,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并不排斥另一种可能。”
但是这个女人却告诉他:“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别?的可能。”
霍延“嗯”了一声,说:“知?道了。”似乎想?确认点什么,他随即又凉淡地启唇,“再问个问题,会很快物色新玩伴吗?”
纪欢没丝毫犹豫说:“暂时不会。”她现?在没有Jing力,可能也老了些,没那么多绮丽的想?法了。她又补了句,“也许,要过很久才想?这问题;也许,从此修身养性。”
霍延顿了下,说:“好。”这样应该也算得上安慰?至少说明,除了他,没有别?的狗能让她再停下脚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纪欢心里充斥着两?种感受,一种是说开了的畅快,一种是隐隐的失落。到?底是一块玩了两?年的小伙伴,虽然?不是认真地去处,但那些happy moment也不是毫不戳人的。
纪欢轻叹,“我送你出去。”以后,大?概就没任何?交集了。资方?也不是闲得每天都去剧组的,再说剧也总有拍完的一天。
霍延没再说话,转身走出她的店。纪欢走在他身后,送他出去,看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但他扣上安全带后,没立即要走。车窗开着,他望向她,“还没能让纪老板亲自替我量身定制,有点不甘心。”
纪欢笑起来,是真心实意,没有任何?暧昧的笑。“有机会的,还要劳烦霍总多替我介绍客人。”
霍延的车开出去,后视镜里那女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消失不见。他的戾色开始往外溢,一点一滴汇成风暴气旋。车速越来越快,他点开手机,往群里丢了句话。“酒庄,一个都不许少。”
夜深,睡着的人继续酣眠。没睡的人,各有各的醒着。
城郊某个酒庄,几辆豪车相继而来。平常沉寂的酒庄,这一夜终于有了人气,却是不怎么美妙的人气。
罗奕和徐晋宇盯着面前这一排过去的酒,头皮发麻。哪怕是黎跃这种酒量不错的,也有些错愕。
什么都别?问,问就是霍延心血来chao想?喝酒。但是这纪大?美人,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上一次他们见霍延这么生气,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会儿他们都没成年。
霍延不是那种暴脾气,情绪向来都拿捏得很好,哪怕他生气喝酒的时候,也不像别?人那种很急的喝法。但禁不住他专挑烈酒喝,而且还喝得神?色淡然?,四大?皆空。
他们想?拦阻他是不可能了。只能陪着一些。但到?了最后,还是撑不住。
不行了,再这么喝,得驾崩了。几个人交换了眼神?,然?后他们几乎是来硬的,把霍延给拖走。
可将人弄上车后,霍延竟好像还有点理智。他没让他们跟着,只跟司机说:“回时代利柏。”“……”
闹了近一宿,终于在天亮前一切恢复平静。虽然?有的人高山流水,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