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叫住她：“姑娘等等，我姓陈，是个导演。”
兰溪禾顿住脚步，又坐回到椅子上，打量着眼前人，确实和网上陈导的图有几分相似。
陈导见机把手伸进兜里想掏名片，却发现自己没有带，懊恼地抓着白头发：“姑娘，我呢，要拍一部戏，现在在找演员，有没有人夸过你长得很好看？”
他找出手机来，试图证明自己真的是个导演，而不是为老不尊乱搭讪的骗子。
兰溪禾也不和他卖关子，直接道：“陈导，我认识您，我叫兰溪禾。”
陈导不认识她，但是扫过一眼试镜名单，上面有过这个名字。
他顿时有些惊喜：“你是来试镜的？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导演，我演技不好，不想去丢脸。”
陈导脸色一变：“哎，怎么能这么说的，这不得先去试试才知道。”
一早上试镜了五个，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陈导急的掉了好几把白头发，想着出来走走散散心，没想到见到了兰溪禾。
咖啡馆的灯光那么暗都遮不住兰溪禾的美貌，陈导在见她第一眼就确定，兰溪禾就是他要找的多兰。
兰溪禾尬笑：“陈导，你没见过我演戏吧？”
陈导做出一个“？”的表情。
“陈导，我很崇拜您，所以不想让你见到我那丢人的演技。”兰溪禾拿出手机，找到一段自己的演技合集，“我们公司很珍惜这次机会，但是我心底清楚，我只会给您的剧组拖后腿。”
陈导从一开始的“？”变成惊讶，再到紧皱着眉头，视频播完之后，他神情复杂地看着兰溪禾，像被人强迫喝下放了一个月的咖啡。
眼前的小孩说的真诚，恭维了自己又为她溜掉试镜找了个很好的借口，陈导没有反驳的借口——尤其是在看到她的演技合集后。
陈导泫然欲泣，一张老脸写满悲伤：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长相符合“多兰”的人，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我觉得……你不该这么放弃自己，你可以来我手下试试，我会让你进步的。”
陈导向来最注重演技和角色符合度，像这样放低标准还是史上头一回。
但兰溪禾还是拒绝：“陈导，我努力过了，我一见到镜头就僵硬，我真不行！”
陈导晃了晃胳膊，有种要撒泼的架势：“你试试嘛！你信我，曾瑜你知道吗？芮瑶你知道吗？她们都是我带出来的，你可以的！”
兰溪禾摇头：“我真不行！”
她要哭了，这放在之前是求之不得的资源，对现在的她来说却是一种负担。
没想到享誉国际的大导演陈导居然有当无赖的潜质，硬拉着兰溪禾加了微信，引经据典劝了她十多分钟，最后被一通电话叫走。
陈导对着电话里的人骂骂咧咧，转头对兰溪禾微笑：“你要是改变了主意可以微信联系我哦。”
不了，再见吧。
他前脚刚走，兰溪禾就逃离了咖啡馆，坐上刘康的车。
她告诉刘康自己被刷下来了，刘康表情黯然，但也不意外：“我带你回公司吧，宋毅他签了新人。”
————
陈导回到酒店，沉着脸坐回到评委席，一旁的编剧凑过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陈导，你心情好点了吗？咱们要不要继续？刚刚我们看了几个都还不错，您看……”
“继续个屁，你看看外面那些哪个像多兰？！”陈导一拍桌，吓得众人都不敢动弹，“不试了，继续找，要不外形符合，要不演技超神，总之必须把多兰找出来，找不出来就不拍了！”
他看了编剧一眼，气得牙痒痒：如果不是这人催着自己回来，他说不定已经把兰溪禾劝过来了。
编剧吓得浑身颤抖，以为自己收钱塞人来试镜的事情被发现了。
但陈导没有再说什么，愤然离席，他们也只好提前结束了这次试镜，加大向各公司媒体宣传的力度，争取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第2章 想挖墙脚吗？
宋毅找的新人叫杨珞玉，今年二十四岁，原本是酒吧服务生。
刘康憋着气开了一路，终于在接到宋毅电话后爆发：“玛德催催催，谁不知道那个服务生是他想包丨养的小情丨人，还有脸出来叫唤！”
汽车驶入公司楼下，刘康下车抽了根烟，平复下心情后才带着兰溪禾上了楼。
公司会议室大门开着，宋毅的声音在电梯口都能听到：“珞玉可是咱们公司的未来啊！以后咱们公司有什么资源都要想给她，咱们啊，得把资源给有用的人！”
刘康咬紧后槽牙，重重敲了敲会议室的门。
“哟，你们来了？”宋毅脸上带着虚伪的笑，“看这样试镜失败了？唉！这结果咱们也不是没想过，咱不早就习惯了吗！放平心态。”
刘康右脚在地上狠狠一蹬，每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对，我们心态好得很。”
“溪禾这拍戏录综艺辛苦了，以后就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