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欢愉,无非是以为自己给她闻了避子香吧?他知道她不想有孕,这段时日才一直避开自己,不愿同房,因为王蒨知晓,若是有了骨rou,他和她就再也分不开了。
李意行想到此处,心中生出无限的快意和满足,他偏不如她所愿,要与她永远在一起。
这二人各怀鬼胎,面上看着却真如神仙眷侣一般。王蒨本就天赋不错,李意行帮她搭了几回手,她已经能自己稳住准心,不再需要他了。
只是她对此事生疏,素日里又甚少走动,体虚力弱,玩了小半个时辰,胳膊就已经酸的抬不起来。
她意犹未尽地收了弓箭,揉了揉发酸的手臂:“这东西真沉。”
“实木而制,份量是要重些,”李意行把弓箭扔给闻山,带她往小山居走,“夫人如若对这些有兴致,我命人给你造一个玉雕的镂空长弓,摆在房里看着倒勉强拿得出手。”
王蒨登时想起昨日夜里的事情,霎时回绝了:“不必,多练上几回,使惯了就不会酸了。”
李意行颔首,或是一早搭弓射箭出了汗,也或许是为了洗去身上的味道,他回院子里后,便悠然去了汤池。
余下来的两日,二人都一同在后山围场,王蒨毕竟体力有限,不可能一直练习射礼。她在一旁看李意行几次三番命人修整,如今一整个后山都被改夷地平整,那些杂草不知被移植到何处。
王蒨知道杂草是被移植而非铲除之时,已不知该是哭是笑。这人的院里种着价值千金的幽兰香叶,他却因为颜色太艳,与家中景致不合,而把那东西连根拔起,随手扔在一边,可后山的一片杂草,他宁可大费周章移到别处,也因它们的坚韧而不舍得作践。
李氏公子,真担得起一句随性风流,奢靡入骨。
到了第三日,王蒨早早起身收拾,准备去常侍府上做客。
第16章 宴聚 王蒨没有狸奴,站在当中,竟有些……
王蒨每天夜里都睡不好,这日起身洗漱后,李意行帮她换上繁复的衣裳,穿到诃子时,闻山进来附在他耳边不知通报了什么,李意行系好手里的长带,让她展臂,不紧不慢地把衣裳一件件穿戴整齐,才唤乔杏进来帮她打理,自己则不知去了哪里,王蒨也没问,几次差些闭目睡着。
乔杏在她身后,替她梳好长发,选好了发饰,才轻声喊她:“公主。”
王蒨循着声音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伏在案上,铜镜贴着她的脸。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半晌,没瞧出这张脸与五年后的自己有什么不同。
大概是因为多数时候,她都不需要Cao心什么。
乔杏提醒她:“公主,该点妆了。”
王蒨勉强坐直了腰身,让乔杏给她敷面抹唇。从前宫里偶有宴会,她身为三公主要露个面,那些妆容也都是乔杏给她画的,后来嫁给李意行,就全由李意行接手了。
许久未见乔杏给她点的妆面,王蒨心中涌出一股亲切感,虽然这大红的唇泥与惨白的敷粉让她有些无语凝噎,面上的绯色胭脂更是扫得到处都是,无比惹眼,但她还是点点头,表示满意。也不能怪乔杏,如今的女儿家们就流行这样姝艳的风气,贵族女郎们都是这样涂抹,旁人一样好看,是王蒨自己不适宜这装扮。
她看了看琳琅满身的自己,确认这样应该足够庄重华贵,才往外走,准备去用早膳。
李意行一大早不见人,原来是在大厅内会客。
李chao生一身华服环佩,与李意行对案而坐,二人的小桌上虽摆着早点,却纹丝未动,只开了两坛酒。
见王蒨走到正厅,二人看到她的脸,李chao生微怔后朝她扬了扬手:“弟妹。”
王蒨也唤了声表哥,随后跪坐于李意行身边,她的裙摆沉重,李意行伸手帮她理好,眸光久久落在她面上不曾移开,李chao生看不下去,笑道:“子柏,你也太不拿我这个表哥当外人,要腻歪什么时候不能腻歪啊?”
王蒨低头专心用膳,往嘴里塞了一块甜糕,听李意行回他:“表哥早日成婚,才能解其中滋味。”
在她的印象里,这位表哥好像一直没有婚娶……到最后似乎还辞官离乡,云游四方去了?王蒨默默想着,又吃了些清汤面。她吃相端庄安静,用了没多少就饱了,不仅没Jing神,反而更困倦。
李意行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与李chao生说话,话音徐缓,他说话时的语气仿佛永远带着笑意,好似能催困,王蒨忍不住睡了过去。
堂内的谈话声断断续续,不曾停止,但她被人轻柔地抱到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朦胧间好像有人拿着帕子在她面上擦拭,动作很小心,王蒨没管,继续睡熟了。
李chao生坐在对面,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表弟,对他有些改观:“怪哉怪哉,表弟从前不近女色,还以为你是圣人,原来是一腔情意都留着给弟妹。”
“我是为公主,”李意行垂着眼睫,反问道,“表哥又是为谁?”
李chao生摸了摸鼻子,饮酒不答:“总之,今日找你是为入仕一事。你进皇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