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散漫,懒洋洋的。
他们应该刚打完一场,男生们聚在一起,汗珠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男生没有参与他们的聊天,手上的球从右手运到左手,再从左手到右手。
他身形修长清瘦,微微压着身子,可也比身边的男生高出大半个头,格外引人注目。
姜翘“啧”了声,收回目光。
昨天才说和他不会有什么交集,没想到今天就看到了。难怪出门前右眼皮瞎跳,原来会遇到迟南夏。
阿弥陀佛,上天诚不欺我。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顾瑶扯扯她:“你看了没啊?”
姜翘象征性地瞥过去一眼,敷衍道:“看了看了,不就那个最丑的。”
“最丑的!我说的是那个极品大帅比!你看到谁去了,就那个,那个白色球服的。快看、快看,饱饱眼福!”
姜翘被顾瑶念得烦,皱眉往那边看去。
白衣服的不就是迟南夏那个丑/比吗?
看过去一秒。
收回视线。
她没工夫管迟南夏,一和他打交道准没好事。
篮球架那里的男生好像听到动静,蹙着眉,侧过身,往这边看过来。
男生模样寡淡,微挑着眉,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兴趣。看见是她,眉心几不可查地一跳,狭长的眼盯着她看。
一。
二。
三。
三秒之后,他脸上的漠不关心一扫而空,嘴角上调。
昨天才被揍过的人,正对她笑。
姜翘被他笑地一激灵,浑身不对劲。
多年和迟南夏争锋相对的经验告诉她,他笑得像ji院老鸨时绝对有什么Yin招。
男生往前几步,朝她走过来。
顾瑶压着声音尖叫,手暗暗推着她:“大帅比朝这边走过来了……等等、等等!姜翘,他好像是来找你的!!!”
姜翘没作声,斜男生。
绝对有鬼。
他腿长,步子大,不肖一会儿,就站到了她们面前。
姜翘不想浪费时间,速战速决:“干嘛?别耽误我时间。我急着……”
她话还没说完,男生接上了,“找人?”
姜翘莫名被他一抢话,有些懵的抬头。
男生像是被她诧异的表情乐到了,张嘴,拖着长调:“大——名鼎鼎的六侠?”
声音很低,拖腔拿调的,听起来格外戏谑,看笑话的意味满满。
六侠?
他怎么知道六侠?
他就是六侠?
姜翘张大了眼,巨大的不敢相信涤荡着她的脑海,缓了足足五六秒。她犹疑地一眨眼皮。
作为迟南夏的青梅竹马,他们一路都是互掐长大的,自打进入幼儿园起,她一直是老师心中的好孩子,而迟南夏就是典型的搅屎棍子。有一次,她指着鸡兔同笼问题中的鸡腿,耐着性子一遍一遍,迟南夏也不听,就那么懒懒地靠在课桌上看着她。
姜翘以为他会,毕竟表情散漫的要命,嚣张地不可一世,但是等试卷一发,十几分像在嘲笑她,竟然敢相信迟南夏。
她抬起头,盯着男生至今不见悔改的脸。
有一株嚣张的大白菜在自己面前长歪了。
虽然很嚣张,但是也是她看着长歪的。
她有责任,让这株大白菜正回来。
否则她对不起苦口婆心让她给迟南夏辅导功课的迟nainai。
某一瞬间,她脑中突然出现画面,长着高原红的少年顶着高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头披绿色翠花包巾,身裹红色碎花大花袄。眼眶含泪,神色凄婉。有记者来采访,他用含着血汗的乡音回答,哽咽两声,实在忍不住,他捂头嚎啕大哭:“幺是……有好人拉俄一把……”
“俄也不会成这样……”
她就是那个好人。
姜翘明确了自己的责任,态度良好,再次确认道:“六神?”
好好回答,迟南夏。这是给你的认错机会。
听见她叫,男生动作一顿,大概五六秒,紧接着他挑挑眉,很自然地点头,丝毫没有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
张嘴:“哎……”
竟是应得比蜜还甜。
这么多年过去了,迟南夏还是那么个死德性,一幅“老子最牛皮”的模样活了这么些年,他是不是没有接收过别人的毒打,导致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喜欢吹牛皮。
姜翘再也忍不住了,一脸“你他妈快别逗我了”的表情,脱口而出:“直说吧,怎么找人要的聊条记录,我说你不至于为了吹个牛皮连人微信都不肯放过吧……”
“……”
迟南夏盯着她的脸,没说话,掏出了手机,点开微信实名认证。
……
**夏。
一瞬间,像有道雷劈到了她的头顶。
迟南夏是数学单科第一的现实让她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