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们两人隔着师徒名分,更少之又少。
说不上是惊世骇俗,也是极少有耳闻的。
不愧为亲父女,谢容华想法上与谢桓达成高度的一致:“姓江的这该死的老不修!”
说罢不欲多费唇舌在这儿无谓骂人,直接第二次抓起太平刀要去干点实事。
“阿姐。”谢容皎喊住她,“是我先与师父表明的心意。”
他那张足以让人看得移不开眼睛的面容上微露笑意,一时间满室通明,如搁置无数烁烁生辉的珠玉晃眼,“我知我们之间隔着师徒名分,世所少有,很难为常人所接受。但我不指望世人的目光活着,我来这世上活一世为的是我自己。”
谢容华听着颓然叹了口气,一时间无奈代了她明艳眉眼间的逼人锋芒。
她知道她是没法劝了。
再说阿辞说得没错,她为什么要劝?
“所以我和师父在一起为的是我自己,我清楚知道自己倾慕他,无论如何不会改。”谢容皎凝眸看她,眼底似凝着中秋那一轮明月全部的光。
当然是很美很动人的,但中秋月美却并不仅是因为它本身的皎洁光辉,更多的是人们赋予它的含义:
“而阿姐,你和阿爹俱为我的至亲之人,你们对我的要紧我不必说,我定然是很希望,你们愿意认可的。”
“道理被不辞你说尽,我还能说什么?”谢容皎难得烦躁地叹了口气,“我知你说的是对的,可我就是,不甘心。”
自己最宝贝的一株白菜被人不知不觉间轻松拱走,拱白菜的居然还是平日里最看不惯的那个人。
这酸爽滋味简直没法言说。
谢容华越想越气,她这半辈子都是有气当场发,连当初的部首也对她没奈何,从没遇到过这样憋闷的情况,竟生英雄束手之感。
许是早料到谢容华的反应,许是终于把压在心里的心底话说出来,谢容皎却比她淡定释然很多,和声道:“阿姐,多谢你。”
他眼里很通透,通透得能让人一眼望穿内中情感。
是与他如冰如玉颜容之下格外不衬的温情脉脉。
是矛盾与和谐交织在一处的奇异,远远比纯粹一种更能直击人心。
我是他阿姐啊,谢容华想。
就像是姓江的那厮说的,他辛辛苦苦练一手圣境的修为不是为低眉顺眼忍气吞声。
我辛辛苦苦混到现在拥着一身威名,也不是为着被世俗绑得走不动路,反累着自身在意的至亲的。
她眉眼乍然之间松快起来。
如遮天蔽日的乌云乍散,眼前又是当初东荒荒土之上,容光灼得黄土欲燃的烈阳般的谢归元。
谢容华第三次提起归元刀,这次她握刀的手很稳,稳得如谢容皎执剑的手:“走,不辞,我们去阿爹那处看看,这动静该惊动不少人了。”
见俗方丈与他们两人前后脚赶到。
身为这次浴佛会的主办者,见俗方丈忧心忡忡,几乎要怀疑佛宗内院的风水是不是哪处有问题,恨不得等人走后合力与同门一起做一场超度法会才好。
见到两人,见俗方丈顺口一问:“老衲在禅房之中听闻此处动静,怕是魔修再犯,不敢怠慢。”
可怜见的佛宗,简直被魔修吓成惊弓之鸟。
见俗方丈说着说着自己纳闷起来:“诶,怎么这里还设了阵法?”
现在的魔修都那么讲究的吗?
谢容华和谢容皎对视一眼,充满心照不宣的尴尬。
因笑得太过用力真情实感而半瘫在槐树下面的千百楼主懒洋洋出声:“方丈不必多加担忧,里面是圣人和凤陵城主,并无多余人等。”
所以说这不是一场魔修来犯佛宗的Yin谋。
而是一场昔日亲如手足的兄弟不知为何大打出手丧心病狂的闹剧。
见俗方丈很是感慨喟叹。
千百楼主多人Jing一人?一眼看穿见俗方丈这老实人的心思:“方丈不必太过唏嘘。他俩经常如此,习惯就好。”
“确实是如此。”谢容华边用眼角余光瞥着摇摇欲坠的屋子,边作证道:“阿爹和江江前辈习惯打打闹闹了,我们看得都见怪不怪。”
见俗方丈差不多被说服,放下心来:“凤陵城主和圣人玩笑打闹时的动静着实不小,却是老衲小见多怪,小见多怪。”
千百楼主一本正经点头:“不错不错,方丈您想,他们两人如此放得开,岂不是正好佐证他们两人交谊甚笃?
江景行匆忙之时随手设下的阵法显然没扛住谢桓动气时真正不留力得出手。
本来他也不太Jing通阵法一道。
下一刻阵法轰然破碎,厢房彻底崩塌。
遍地茅草碎瓦,惨不忍睹。
谢桓含怒的声音传来:“谁和谁交谊甚笃?千百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看戏?给我滚进来挨打!”
谢容皎波澜不起,瞧不出他有什么变化。
剩下三人或是游刃有余,或是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