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D看見我把B帶回宿舍詫異得很,從床上爬下來摔了一跤也沒在意,跑到我床邊問東問西。他要是有上一次循環的記憶,也不至於這麼興奮和好奇。可我現在沒空管他,我忙著窩在B的懷裏哭。B應付完D,把我堵在牆邊上摟緊了。
我沒事兒,現在不是好好的嗎?B說一句親一下。
我一遍一遍回想他替我擋刀的情形,這跟之前被電暈過去,和被車撞飛不一樣,我感受到他死在了我眼前,我眼淚停不下來。B可能實在沒辦法了,伸手進我衣服裏揉我,哪兒敏感他揉哪兒。我哭著哭著就變調了,他發狠地親我,親完後立刻抽身。我看著他全身最Jing神的地方,他捂著我眼睛說能忍,沒事兒。
這事兒能忍,但C的事兒我不能忍。我連夜問了好幾個人,弄清楚了C的寢室,天還沒亮就把C堵在寢室門口。
我盡量笑得自然:「我有話跟你說,上天台。」
這時候的C還是正常裝扮,攻擊性和防範性最低,我必須先下手為強。他可能以為到了天台可以殺我,因此沒有太多疑慮就跟著我走。我跟他之間隔著一米,不是我有意為之,是他悄悄拉開距離。到這兒我大概能猜出他對我有甚麼不滿,但我沒能明白這不滿的程度有大到需要將我殺死?
到了天台自然不會只有我一個人,B早埋伏在上面,我手裏握著的手機一直在跟B通話,只是C不知道。我刻意走在C身後,快到天台門口時隨便說了句今天真熱啊。C比我先踏進天台,在C毫無防備之下B從門側閃現,並且迅速扣住C的手反壓到背後,再將C推到最近的牆上抵住。
「你要幹嘛?」很少看見C恐慌,今天終於看見了。
我一邊用皮帶將C的手綁在身後,一邊告訴他:「跟你商量點兒事兒。」
這情形看上去不像是要商量,我跟B對於被連續殺害也的確感到怒不可遏,但我們倆在確定凶手身份後,沒有要殺回去的意思,希望在不傷及人命的情況下把事情解決。
我給C綁好了手,B踢了踢C的膝彎,趁C曲膝,用力將C壓到地上跪好。然後我和B一人一邊,將C的大腿和小腿折疊起來,用皮帶綁緊,這樣C就不能彈起或者用腳踢人了。其中一根皮帶還是找D借的。雖然C被制服了,但我莫名覺得牙癢。B這些招數到底從哪兒學回來的?還用得這麼流暢?
B將C拖到圍牆邊上,拉著我退開兩三米,按壓著怒氣問C:「你那包裏應該裝著帽子和口罩吧?還有換裝的衣服?殺人凶器?」
我之前一直認不出人來,其中一個因素就是變裝,凶手前後的衣服不一樣,我沒能聯想起身邊的人。
C從剛剛起除了震驚,臉上多了嫌惡和鄙夷,和平時簡直是兩個人。他朝我和B吐口水,「垃圾。」
我愣住了,「你甚麼意思?」
「你們這些搞在一起的髒東西都該死。」
一招致命。雖然我父母,朋友,甚至室友接受了我的性向,但這種話我還是聽不得。B跟我不一樣,手上把C背包裏的東西全抖出來,嘴上問:「怎麼髒了?」
「男的跟男的亂搞關係,不髒?」C盯著我問:「你喜歡我但跟他搞到一起,不髒?」
B用腳撥動地上的東西,果然有剛剛猜測的帽子口罩和衣服,只是不見利器。B走過去蹲到C面前,掏出半夜過來路上買的小刀,刀尖往下戳在地上。
「你先搞清楚一點,他一直喜歡的是我,你只是一個中途的意外。『意外』,你懂嗎?就是你有可能意外從天台摔下去摔死的那種『意外』。」B將刀尖戳到綁著C大小腿的皮帶上,「你倆沒在一起,你有甚麼資格身份管他這麼多?」
剛剛我們離得遠,C吐口水只能吐到地上,現在機不可失一口唾ye彈B臉上。我連忙把B拉回來,身上沒帶紙巾,只能用C的備用衣服來擦。
「死同性戀別弄髒我衣服!」
B搶過我手裏的衣服塞到C嘴裏:「你恐同就能殺人了?」
C嗚嗚叫了兩聲,說不了話便瞪視著B。
我不敢深入認識有好感的人導致了這樣的結果,眼瞎看上了恐同的C。可普通人恐同哪兒會這麼嚴重?
「抱歉,我不知道你這麼害怕同性戀,我會退出跟你一起參加的比賽,以後也會跟你保持距離。如果你能保證不殺我們,我現在可以給你解綁。」
我開的條件只對C有利,可C不領情,撇開臉不看我們。B拽出C嘴裏的衣服:「你不會只因為害怕同性戀就把我們給殺了吧?」
C拒絕交談。
B說:「既然這樣就別怪我們逼供了。」
放心,我們不會虐待C,只是在網上查了一些人類無法承受的行為,打算在C身上實施,例如撓癢癢。我們把C的鞋子和襪子脫掉,從口罩裏拔出那根固定位置用的鐵絲,輕輕搔C的腳底板。他跪在地上掙脫不開腿上的皮帶,只能扭動身體,沒扭兩下便側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