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上一次循環我是怎麼死的,目前猜測是電擊,但也有可能是電暈之後被拖去分屍了,畢竟在公眾場合做那種事兒,我也想把自己撕了扔大海裏,太不要臉了。
前幾次循環我的行動改變太多,可能是導致我找不出凶手的原因之一,這次我要按照原本的軌跡來,再逐一排查。由於我一個人的破案效率太低,我打算在這次循環裏告訴B,讓他協助我活過「今天」。不過在告訴他之前,我得讓他跪下來叫我爸爸,上一次循環發現的事兒讓我太生氣了。
我顧不上B沒有循環的記憶,三更半夜給他打電話:「你明天得幫我一個忙。」
兩分鐘過去了他還在愣,我說:「我去哪你去哪兒,知道嗎?」
這電話我掛得特別有氣勢,沒留半分餘地給B。
早上大概八點,B在宿舍樓下等我,這覺悟不錯,我賞了他一根棒棒糖。在去舊校區之前,我帶著他繞路去食堂附近的小超市買麵包。凶手總不能猜到我買的哪一個麵包,然後在不破壞包裝的情況下下毒吧?
走到收銀台,我挑了一盒基因載體發射阻截器一起結帳,B看愣了。等離開超市他回過神來,拉住我問買那個幹嘛。我白了他一眼,難不成吹氣球開聯歡晚會嗎?我把麵包和阻截器放背包裏,懶得搭理他。
在地鐵站遇到那個「每天」問我日期的瞎子,在撞上去之前我告訴對方「今天」是20號。B抓住我問我怎麼跟誰都能搭話,我說日行一善他那種人是不會懂的。
B一路跟我生氣,到了演講廳還要跟我分開坐。我問他,我電話裏怎麼跟你說的?
他紅著眼眶瞪我。我現在算是弄明白了,前幾次眼睛紅成那個樣子不是氣的,現在才是氣急攻心。我跟他中間隔了三個座位,他挪了挪屁股,變成兩個。
我朝他攤開手,糖,還我。
他又挪了一下。
行啊,不願意跟我坐一塊兒是吧?我掃了一眼前排,E果然還是坐在之前的位置。我說,那我讓E過來跟我坐。
B一個閃身坐到我身邊,捂住我嘴巴。你跟他認識?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
他捂住我嘴巴我說不了話,只能拿筆在紙上寫:你管不著。
於是B更氣了,直到下課都不跟我說一句話。筆記上那些字不僅被他塗黑,還被戳得千蒼百孔。我憋笑拿膝蓋碰他,他躲得飛快。我追上去,他腳跟身子扭成被掰錯位的模型一樣。逗得差不多了我收回膝蓋端坐好,聽了一會兒課,感覺大腿外側熱熱的,低頭看,是B的腿貼了過來。我翹起二郎腿不讓他碰,他直接上手把我腿扳回端坐的狀態,好讓他繼續貼著。
下課的時候教授留下我訓話,僵持半天教授吐不出一個字,還不停往我身後看。我回頭才發現B就跟在我身後,因為被我作弄了臉色不怎麼好看。
幹嘛,你不是要我跟著你嗎?連語氣也不怎麼好。
我從褲兜裏掏出一根棒棒糖,反手拿在背後搖。過了兩秒糖被取走,我被人哼了一聲。教授見我沒有一點挨罵的自覺,推開我提著水壼走了。
接下來我應該回宿舍挨Cao。我按照原定計劃準備讓D給我打飯,C卻在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們參賽的曲子之前說要改的細節改好了,你中午有空嗎?我們趁午飯時間舞蹈室沒人排一遍。」
「不是約了下午的課結束後練嗎?」
「那時候人多,曲子可能會聽不清楚。」
這確實經常發生,大家在舞蹈室練舞雖然會注意音量,但不同曲子一起播放,效果還是挺受影響的。
我跟C約好時間,回頭看見B收到糖不吃,放在牛仔褲褲兜裏鼓鼓的,臉雖然也鼓鼓的,但表情有點古怪。我問他怎麼了,他扭頭就走,還陰陽怪氣地說不敢管我。
不管就不管唄,有甚麼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