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家娘子的信物?荷包里怕是塞满了金银,才能砸出这样的响声?”李淮见此微微挑眉,语气揶揄道。
尉迟善光从元思蓁手中接过荷包,听到李淮这番话竟微微红了脸,“哪里的话!里头不过是护身符罢了!”
李淮见他没否认前面半句,心中也一清二楚,继续说道:“想不到那位尤三娘子不仅绣功了得,替你求来的护身符也如此灵验。”
“你...你怎知是...三娘?”尉迟善光大惊,神色闪躲地问。
李淮一脸‘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看着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又低声道:“不过我听闻你父亲已在为你说亲,此事你当妥善处理。”
尉迟善光无奈点了点头,瘪瘪嘴道:“他若是有什么说辞,我便把你搬出来说,你当初不也要死要活要娶王妃,还跪了三天三夜,最后圣上不也准了吗?大不了我也学着你,跪三天三夜不行,那就四天四夜!”
若元思蓁不在此,李淮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可当着她的面,只觉面红耳赤,匆匆扭过头,不去看元思蓁的眼睛。
第79章 不化之骨 元思蓁没想到尉迟善光……
元思蓁没想到尉迟善光还能提到此事, 不动声色地去看李淮神情,果然见他脸色微僵,不由心中好笑, 忍不住接着尉迟善光的话道:“是啊,王爷对王妃情深义重, 这才打动了圣上, 这情谊实是惹人艳羡!”
李淮轻咳一声, 连忙错开话头道:“明明在说你之事, 怎么绕到我身上了?”
“这不是你先提的吗?”尉迟善光也看出李淮局促,将荷包捏在手中摸了摸,不知为何心里头生一丝攀比之意, 瞟了一眼他又问:“王妃可有给你绣过荷包?”
李淮微微颔首,眼角挑起,薄唇紧闭, 一句‘关你何事?’已经写在脸上。
“嘿!”尉迟善光反倒来了兴致, 继续打趣道:“回京后日日就听人说你那些情情爱爱的轶事,怎么别人都能知道, 对我你却要藏着掖着!还当不当人是兄弟?难不成只是你一头热,王妃却连个荷包都懒得给你绣?”
“自然不是。”李淮语气不善地说, 他方才下意识就想看元思蓁,却又及时忍住。
元思蓁在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不知李淮会如何回绝。
“那便拿出来瞧瞧!”尉迟善光把手伸向他,“我的你也看了, 我可不能吃亏。”
李淮眼神微微闪烁, 犹豫了许久,才出乎元思蓁意料地从贴身的衣襟中掏出一个小荷包。
这荷包针脚粗糙,面上的绣纹更是一塌糊涂, 与尉迟善光手中的那个想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元思蓁真没想到李淮会将她绣的‘肥鸭互啄’贴身带着,眼见这不能见人的手艺要跟人家心灵手巧的美物放在一块儿比,她不光是替自己尴尬,更是替李淮尴尬,心想这尉迟善光可别没眼力见还嘲笑李淮,不然李淮在心里头记恨她可就麻烦了。
那尉迟善光果然是个没眼力见的,他刚瞧了一眼,嘴边的笑容是藏也藏不住,“这...王妃这女工还真是别致的很!绣的这是何物啊?老鼠?成双成对的,总不能是鸳鸯吧?”
他话音刚落,就觉两道凌厉的视线射向自己,连忙止住了嘴上的话,神情却露着得意,心里头还有些奇怪,怎么边上的小护卫也瞪自己。他又摸了摸自己荷包上的花纹,说道:“三娘这春花确是绣得极好。”
“尤家三娘极擅绣功,绣这春花易如反掌,可王妃她不懂此道,能绣这复杂的鸳鸯交颈,足以见得一番心意。”李淮看不过他得意的神色,维护元思蓁道:“我若要个Jing致的荷包,随意去御绣坊拿一个便可,可再Jing致的荷包,哪儿比得上其中蕴含的真情?”
尉迟善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说三娘没用心,立刻反驳道:“我这荷包自然也蕴含真情,里头还有三娘给我特意求来的平安符,现下想来,在皇陵之中能死里逃生,都是因着我一直将它牢牢握在手中!”
李淮不是爱争这口舌之胜的人,可今日元思蓁在一旁,他心里头不愿被尉迟善光压了去,刚想开口又说,却听身旁的元思蓁语气好奇地问:“这护身符如此灵验,左郎将可能再给属下也看上一眼?”
“有何不可?”尉迟善光见救命恩人开口,也不好拒绝,便将手中的荷包递出。
元思蓁恭敬地接过,捧在手心轻轻摸了摸,里头的东西有些凹凸不平,似是刻着字。
她端详了一会儿,便又还给尉迟善光问:“左郎将真一直握在手中?”
“我醒来时还在我手里呢!”尉迟善光有些感慨地摇摇头,继续说:“还真邪门,我是最不信这些东西的,可这回倒是有些动摇。”
李淮方才便觉元思蓁并非真的好奇要看,现下听这话,立刻想起在皇陵之时,他们两人在尉迟善光身上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什么异样之处会让僵尸朝拜。
他不由心下一凛,元思蓁难不成是怀疑这荷包?
这想法虽有些荒唐,可也不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