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您说什么呢,您道行高深,我们才是,怎么配和您挤一屋……”
“是是,我们不配做您亲爱的鬼鬼……”
“大师您就自信地住单间吧!没人比您更值得!”
开玩笑,谁要和大师住一屋。
好几个鬼忍不住抬手揉揉胸口,感觉身上隐隐作痛:最开始练兵的时候,大家都是刺儿头,大师有时候也会过来搭把手,谁没有过被大师打得失魂落魄、差点魂飞魄散的经历。
青阳没想到大家这么不自信,还劝说了好一会,才在Yin鬼们的狂捧中略有些膨胀地说:“我,我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吧。”
“……”被打的最狠的几个前刺儿头不禁抹泪,你还要怎样。
青阳干咳一声:“那就这样,新院子这边,魔祖住主屋,西屋改成放置役鬼牌位的祠堂,伙房就改个里外隔间,里间做寮房,外间用于坐诊。”
罗睺眉头立马一蹙,刚想不满地出声,恰好听见旁边的沈万三在和孝庄小声说:“你看,小东家又把自己的寮房规划得那么小。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日子过得跟块牌位一样?怎么不干脆住进神龛里……不能让他这么苛待自己啊,里外隔间可以,但这个里间得够大,外间能坐得下大夫和病人不就可以了。”
罗睺眉宇一舒,头一次发现这个沈万三还挺顺眼。
青阳没听见:“那就这么定下,咱们先把牌位做出来,大家都来登记啊,想要什么材质的——”
正招呼着,本该在上课的纳兰容若居然也从门洞挤进来——他身上的符箓还没揭:“那,我能不能也登记一下啊。”
纳兰容若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很向往和大家一起住,从前在府邸里从未有过这样的热闹。我想离人间烟火更近一些……”
青阳:“?你在说什么胡话,这里全是鬼。”
纳兰容若:“……”
纳兰容若坚持道:“一样的,我只是想多体会体会这种,从前很少有机会经历的快乐。”
青阳:“……快乐?”
真的假的,青阳不禁看向因为抢第一个登记,又打起来的众鬼,就连索尼也拖着他还没完全重合的三条魂体飘来:“哎呀……一群地痞流氓啊,不知道尊老爱幼……也不礼让老弱病残……咳咳咳!”
苏麻喇姑都忍不住说:“索大人,小东家不是给你刻过牌位了,你要两个牌位做什么。”
索尼:“有便宜不占……是傻蛋。”
青阳:“……”
青阳面无表情:“你确定吗?”
纳兰容若点头,还觉得蛮期待。可能这就是远香近臭,每天到道观来叩拜的短暂时间,他看到吵嚷的众鬼,只想到热闹、有活力。
青阳:“为什么想不开……行吧,你去登记吧。”
“谢谢东家,”纳兰容若特别文艺地说,“也不用替我担心,生活就是五味杂全,只要有一颗热爱的心,即便是酸苦也可以很甜蜜……”
“……”青阳想,这都是你自己说的,回头后悔可别怪我没劝你。
放弃了拯救纳兰容若的滤镜,青阳坐了回去,提笔登记。排在前头的果然是一直勇争第一第二的陈圆圆和鳌拜,俩人毫不客气地点了自己所知最贵的木料,后面的Yin兵们却都很实在,选的比较耐用的石料或者木料。
他们提了另一个请求:“既然咱们都搬到牌位里啦,那……那门口的影壁,能不能改改?”
一石激起千层浪:
“对对对,早想说了,我们鳌将军这个塑像啊,太威猛了,猛得我有点接受不了。”
“那工匠还不知道怎么想的,把那眼珠子打磨的锃光瓦亮,大晚上的但凡有点光啊,甭管是烛光还是月光,那一对招子,亮得都怕鬼……”
“我给吓了好几次了,又不好意思说,你讲咱们都是鬼了,还怕塑像,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鳌拜气死:“说什么呢,当我听不出来好赖话是不是?你们就是嫌我那塑像丑!”
“哎……”索尼气若游丝地说,“难道你……觉得那塑像俊呢?老夫我……跟着大师进门,没给鬼打得魂飞魄散,差点被你那塑像吓得魂飞魄散。”
“咳咳。”青阳看鳌拜一副老子要打人了的模样,赶紧打圆场,“当初不是为了掩盖身份吗?回头就叫人来改了。”
“……哼!”鳌拜虽然心里也觉得改掉好,但索尼也不能这么不给面子,提起拳头威胁道,“你个老匹夫,等你好了,早晚我打死你……”
索尼老油条了,一点不怕的:“我是大师钦点的军师,打我,谁能帮你发展Yin兵?”索尼骂起鳌拜,惨也不卖了,嘴皮子这个利索,”你这莽夫,只知道横冲直撞,半点计谋没有。上次大师给你找了个机会去开封地府——”
“咋了!老子发展的好得很!开封地界,带回了多少新兄弟!”鳌拜昂首挺胸,很骄傲。
索尼:“——你就没想过,开封乃是黄河关隘之一,你沿着黄河发展发展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