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小温一顿,想起方才伊万同他说的话来,顿时明白了:“不,没有见过。”
陆重八思索了一番,抛出了另一个问题:“陆晴她……每天都在忙这种事?”按照陆晴先前所说的,因着‘外星系统’的缘故。陆晴关注这类事情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而且很显然每一件事之间都有一些联系,如果真如陆晴假设的那样,病毒是系统引起的,那……
那在陆重八看不到的时候,陆晴每一天都过着比常人危险数十倍的生活。然而现在陆重八看到了,却也束手无策,只能让女儿继续着危险的生活。一种无力感突然袭来,陆重八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女儿的关心太少了。
陆晴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半年前陆重八这样想的时候,陆晴领来了王崇宣布这就是她计划托付一生的人。王崇没什么不好的,甚至是很优秀的女婿人选,陆重八想着无论如何至少他们互相喜欢,总比完全的政治联姻好。
陆晴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三个月前陆重八这样想的时候,陆晴通知他婚礼取消了。随之而来的是纷纷扰扰的谣言和中伤,王崇失踪的太彻底了,连王崇的家人都找不到一丝痕迹,怀疑的重点就转移到了陆晴身上。然而事实证明陆晴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的机会,陆重八相信女儿的底线。
陆晴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三天前陆重八回到家,看到收拾好行李的女儿时他又这么想了。老天没有辜负他的flag,陆晴拿出了实打实的证据,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有他触及不到的神秘科技,告诉他这一切乱象的背后有一个源头。而他那有分寸,懂事的女儿,打算揪出这个源头,还原这个世界本来的样貌。
陆晴不是一个利己主义者,陆重八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个事实。一次又一次的现实让陆重八意识到,女儿游离在危险边缘做着天真的美梦。就好比拿着白色蜡笔的小女孩走到了涂鸦墙前,天真的以为手里短短的蜡笔可以让墙壁重新变白。
醒醒吧,陆晴。一个可以迷惑你控制你的‘系统’,它可以迷惑任何一个它选中的人。而人性的复杂和诡异的科技混合在一起,只会让事态变得愈加难以控制,也让女儿的想法变成了真正的梦。
“老板她——”小温想了想,“除了聚会和课程外,好像也没有其它事可做了。像今天这样的事,我可以保证是一次都没有发生过。”
陆重八,你作为父亲面对这样天真的女儿能做什么呢?需要再教导她一次利己主义者的准则吗?需要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多残酷吗?还是算了吧,陆重八略有些心痛地想,如果白色的蜡笔无法覆盖涂鸦墙的花纹,那么他就该拿起自己的粉刷帮女儿实现追求。
另一辆车上,陆晴也在问伊万同样的问题。
“你留到了最后,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陆晴尽量把每个字都说得清楚,以免面前的俄国人无法理解她的意思。
今天的俄国保安显得分外严肃,他把车开得稳稳的,声音却能听出一丝不平静来:“是‘病毒□□’。”
“病毒□□?”没有亲眼见过的陆晴无法想象这四个字所表示的画面,“具体是什么样的?”
“病毒把人当做容器。”俄国保安也尽力去描述自己所见的场景,“牛马羊在牧场里随意地繁殖,无限地繁殖,那牧场就会——爆炸。”
这是一个相当不恰当的例子,但是陆晴听懂了,并且对伊万的所见感到十分的同情。一个患者由于无法承受身体内病毒的繁殖速度,导致躯干破裂——不对,如果是爆炸的话,应该是更强烈的画面。陆晴不由得联想到更加血腥的场面,只觉得胃在翻滚,方才吞下去的土豆胡萝卜都打算出来透透风。
“他身体里的器官变成了一滩水,所以爆炸后墙壁上都是他的痕迹。”伊万声音略有些不稳,“如果这样一个‘病毒□□’在人群中炸开……”只需一次,便会有几十倍甚至百倍的回报!
听懂了伊万话外的意思,陆晴只觉得冷汗直流,现在病毒的传播速度已经超乎了陆晴的预计,但如果这速度还可以再提升呢?如果每一个患者都变成这样的□□,那么传播速度将以史无前例的超高速传遍整个世界。
如果不能比病毒的传播速度更快找到教授,即使陆晴长出第二个头也无法改变事态了,到了那时,所有人的世界末日将一齐降临,等待着众人的只有死亡和痛苦。
“我之前就说过很危险的!”陆佰打断了陆晴的沉思,陆佰十分不满地拍了一下伊万的肩膀:“如果你再待下去,你就会生病了!如果生病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你说什么?”陆晴忽然从陆佰的话中发现了什么,“伊万,你当时有沾到那种‘水’吗?”
伊万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在陆晴的注视下摇了摇头,还未等陆晴高兴一番,伊万便斩断了她的高兴:“我不记得了。”
“患病的前期症状是什么来着……”陆晴打开手机想要搜索相关的视频和答案,可该死的网路明明是满格,那加载的圆圈却好像永远转不到头似的。“天啊,这到底是——”陆晴再次看向伊万,“你一定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