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找不到你……管家说看到你独自上了出租车,但他没看清你的脸。我以为你生我的气、要离开我了。我到处找你,和日翔一起找你,我看了我的信用卡刷卡纪录,从金额推测出里程,再加上你前晚问过我爸爸的事情……」
啊,我的孟婆真是聪明。我禁不住地笑了声,孟婆看我竟然笑了,表情更慌。
「你还不能死!」
孟婆抓紧我的肩。
「你不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我身边的吗?我不是你老婆吗?你应该是想做些什么,才到我身边来的吧?你好不容易见到了我,什么正经事也没做、也没跟我说上几句话,就这样死了,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孟婆大概见我没有反应,他托住我的后颈,一手又搂紧了我。
「我很抱歉,对你讲了那些话,但我会在房间里说那些话、会说你很恶心,是因为……」
孟婆像在拿捏措辞般,我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是因为,我虽然把你的事情全都忘了,但不代表我对你没感觉。相反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一看到你,就觉得有种很熟悉感觉,不是朋友那种亲近感、也不是亲人,就像你说的,就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我在孟婆眼角,看到一丝微不可闻的水光。
「我也不知道该什么形容。但我一看见你,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好像我曾经因为什么事讨厌你、但又不是真的讨厌你……我也说不上来,你亲我的时候,我……我竟然觉得很高兴。」
「阿蓝亲我的时候,我只觉得困惑、还有点恐惧,但是你不一样。」
「所以我很害怕,我想不起来你究竟是什么人,也想不起来我到底跟你发生过什么事。但你要是再继续接近我、再待我身边的话,我不知道……」
我的听觉也逐渐模糊,以致孟婆接下来说些什么,在我耳里都成了隆隆的水声。
朦胧间我的指尖重新触在法器上,法器在我被对方攻击期间,又重新化回成炼坠的形状,我无意识地触碰他,原本收在法器里的小瓷瓶便滚了出来。
孟婆看见那个瓷瓶,似乎忽然领略到了什么。他一手仍然托着我的头,一手攫起那个小瓷瓶,用唇咬去瓶口上的绒布塞。
我在转生到日阳身上时,几乎已经用尽了忘川水,但还残留了一点在里头。
孟婆先是用瓶口碰触我的唇,见我几乎没有反应,他微抿了下唇,改而把瓷瓶凑进自己唇边,仰头饮了一口,然后伏下/身来。
孟婆的唇贴上了我唇。
和许久之前,在王府那个吻不同,我印象中的那个吻,极轻极淡,带着胆怯、带着试探的意味,彷佛偷了馅饼的老鼠,只想要尝个味儿。
但这次不同,我不知道孟婆从哪学来这些技巧,我感觉他的舌头伸进了我的口腔内,往我的深处侧移动,他撬开我因为疼痛紧咬的牙齿,卷住我的舌,让我的喉口打开。
冰冷的ye体流进我的唇齿间,顺着孟婆炽热的舌尖,滑进了我的喉咙,再滑落我伤痕累累的体内。
我感受到当初在墓园里,让日阳的rou/体死而复生时,那种巨大的痛苦。背脊处像被大火烧过一样,内脏也是,我难受地抓紧了孟婆的襟口。
「呜……」
孟婆没有因此松开我的唇,他翻过身来,把我压在他身下。我身体蜷曲,五指不住虚抓,孟婆便用他的手指箍住我,和我十指交扣。
令人发疯的煎熬持续了一段时间,忘川水终于发挥了他应有的功效。
我感觉背脊不再疼痛、内脏那种快烂掉的疼痛感也消失无踪,虽然嘴巴里的血味还在,但灵魂要离体出窍的感觉已经不见了。
但孟婆还压在我身上,我正想告诉他我好了,挣扎着想起身,就听见病房门口传来一个错愕的女声:
「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病房门口的是黎日晶。
而且不只大姊,我现在视觉、听觉都恢复正常,连孟婆还停留在我的嘴唇上的触感都格外明晰。
我看见病房门口挤满了人,除了日晶以外,还有日翔。
几个医生和护理师跟在他们后面,这也难怪,刚刚警示铃响了这么久,要是没人来这医院就要检讨了。
我看他们纷纷朝老总裁扑过去,急救的急救、重上呼吸器重设点滴,除了黎日晶,没人在意在地上抱成一团的我和孟婆。
「我是在医院门口遇见大姊的,刚好她也来看爸爸。我拦过了,但她不听。」
大概是看到孟婆用责备的眼神看他,身后的黎日翔简短地抛了个借口,耸了耸肩。
黎日晶怔怔地看着我,我头皮发麻,我转生到日阳的rou身上,最担心的就是碰上黎日晶。我怕她下一秒就要过来抱着我,为我死而复生痛哭流涕。
但黎日晶却说:「这是谁家的孩子?跟日阳小时候长得好像。」
我和孟婆都愣了下。但仔细一想,正常人的反应应该都是这样。毕竟黎日阳已经死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