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成效,戚景瑶颇为满意,收回了自己的手。
“人之一世,总逃不过‘因果’二字。今日你应该也看明白了,你的土匪哥哥们突然就遭了那天罚。所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应该明白了吧?”
“那些……是天罚?”少年第一次主动说了话,戚景瑶感觉这个迷途少年已经被自己送到了海边,只待最后一个波涛便可将他打上海岸。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呢?”戚景瑶负手而立一派高深,“这就是赎罪。”
戚景瑶想着既然少年已经上岸,那就再加一个护栏,免得少年再坠入歧途,她道:“而且你不要以为自己无辜,你长在土匪窝中,吃穿肯定也都是你哥哥们打劫回来的。今日我险些被你哥哥杀害劫走,你虽没出手,但也何尝不是帮凶?”
“既与‘凶’字相沾,你为何就没罪?”戚景瑶努力拿出教导主任的气势,“记住啊,你欠我的,这可抵消不了,是要还的。”
……
定枭山麓。
夜色虽深,客栈的大堂里却仍有几盏烛火跳动着。
“白姑娘,我们要不要再去报个官?”瘸了腿的马夫很是焦虑,他在刚刚那般情况下,实在顾不上车内的那个小姐,只好自己跳下逃走了。
“急什么?”白蕊捻起茶盏,细细抿了一口,“不是已经派人去了吗?”
“那那那……那我们再去看看小姐?”
白蕊斜他一眼:“我们去了能干什么?送rou去给那伙土匪宰吗?”
一听这话那车夫立马蔫儿了下来,但还是试探道:“我们难道就待在这儿?”
“不待这儿待哪?”白蕊很是不耐烦,“行了,你刚刚不是一个人逃得挺欢快吗?怎么现在就叽叽歪歪的。”
“我……”车夫被呛了一口,磕磕巴巴解释道,“我是因为那山壁处太窄了,实在不好转车,土匪又到跟前了,我也没办法……”
“行了行了!说那么多,不就是想活吗?”白蕊被他吵得只感觉耳朵起茧,“你现在就别说话,官府马上就到。”
车夫却还是内心忐忑:“若是二小姐出了什么意外……我们……”
车夫在那儿支支吾吾,这二小姐毕竟是金尊玉贵的小姐,若是出了事,那这侯府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放心。”白蕊小酌一口茶水润了唇,嘴角有些上扬,“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有事?”
戚景瑶走到门口时正好听见这句“吉人自有天相”,她不由得感叹自己真是掐得一手好时机。
门并没有关得严实,戚景瑶耐心地听白蕊说完话,然后“吱呀”一声推开了木门。
白蕊背对着门坐在桌前,倒是那位车夫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她。
戚景瑶对着那合不上嘴的车夫微微一笑,只听白蕊一边斟茶一边说道:“那么快就报官回来了?我不是说了吗?不用太急,二小姐是贵人,不会有事的。”
“还有,官兵们到哪了?你也太快……”
白蕊斟好了茶转过身子,正对上戚景瑶的面容,最后一个“话”字卡在了喉咙,
“劳白蕊姐姐挂心,”戚景瑶面上笑意愈盛,“一定是姐姐的诚心感动了上苍,让景瑶平安归来。”
“我是瞧着这外面停着的车马颇为眼熟,便进来瞧瞧,没想到真是白蕊姐姐你在这儿歇脚。”
戚景瑶也在那桌前坐下,宛如话家常一般。
“奴婢不是问这个……”白蕊努力压制住自己太阳xue处的跳动,“二小姐是怎么从土匪那儿脱身的?可……可有受到什么惊吓?”
不,不可能……就算她身子骨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弱,单就这几天用药的剂量算,也足够她……
更何况还有恶匪!
“惊吓……倒是有的。”戚景瑶皱着眉头回想着,“我本还担心他们像白蕊姐姐你说的那般生嚼了我的rou,可是这突然之间,他们就血流不止,倒地哀嚎,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模样可真是吓死人了呢。”
白蕊听得荒唐:“他们血流不止?还哀嚎?”
戚景瑶点点头:“可真是奇怪。”
白蕊不可思议道:“莫名其妙发生的?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怎么会这样呢?”戚景瑶接上她的话,“可偏偏就是这样,除此之外,也就天上飘了几片绿油油的叶子下来,我也没注意看,直接就走了。”
“诶,白蕊姐姐,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天谴啊?”
白蕊的表情愈加僵硬,她扯扯嘴角:“小姐别胡说,哪有那种玄乎的东西。”
“可事实就是这样啊……”戚景瑶嘟嘟囔囔道,“看来还是不能有害人之心啊。”
“咦,白蕊姐姐,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戚景瑶突然凑近到白蕊的面前,她眨眨眼睛,“你是还在为景瑶担心吗?”
“嗯,就是,没错。”白蕊含含糊糊答应着,“小姐今天受了惊,还是先去楼上歇一歇,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