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万无一失的,但——
闵惠拧眉。“嗣君你真的是为了她的才华?”
兆反问:“先生觉得她的才华不值城邑土地?”
闵惠道:“....自然是值的。”
若真能用一两座城邑换来这么一个人才,简直物超所值,但嗣君你的出发点让人很难不多想。
兆总结:“她值这个价便够了,旁的细节问题不重要。”
闵惠:“....”
***
闵惠携千金,珍贵玉器百件等财宝出使葛天国,因着沿途经过了几个葛天国的邻居,撒出了一半的财宝,耽误了些许时间,最终抵达葛天国的时间比预计的晚了不少,但长途远行,耽误时间很寻常。
闵惠拾掇拾掇便去拜访井雉,毫无悬念被井雉拒之门外。
闵惠也不气馁,虽然是冲着井雉来的,但他也没奢望在井雉被拉下来之前见到井雉。
甚至井雉拒绝见他,闵惠还挺高兴的。
井雉越是着急对外发动战争,说明葛天国内部矛盾越严重。
引爆暗流并不难,闵惠拜访了一些公卿贵族,将剩下的财宝洒了出去。
当有两个邻居拒绝一同出兵攻打葛天国,朝堂上很快就此事吵了起来。
国与国之间互相联姻是常态,不仅仅是国君,上层贵族也同样与别的国家有联姻。
人族的传统,同姓不婚,五服之内不婚。
但两个国家结盟不止一代人,亦或恰好发现未出五服,国君之间没法联姻,结盟又需要联姻就有点麻烦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不要脸的缔结乱/lun的联姻,而且哪怕是打破了同性不婚传统的乱/lun婚姻也是最近几百年的事,且非主流,世人的态度是一致的:哪怕能理解你为了利益不要脸,还是要谴责你。
主流做法是国君自己没法联姻,便让与自己血缘近的公族旁支和分支去联姻。
典型例子便是兖州辛国,同豢龙国长达千年的盟友关系中,辛国几乎同豢龙氏的每一个旁支分支都有联姻。
这种做法的结果便是每个国家的上层贵族都与其它国家的公族是姻亲,列国上层王侯贵族之间全是亲戚,若有人整理谱系脉络,一定会被那混乱无比的亲戚关系给弄得一个头两个大。
两个邻居在无怀国的姻亲与井雉在朝堂上吵得厉害,却奈何不了挟国君以令群臣的井雉。
闵惠正感慨着无怀国的公卿贵族们太不给力时小子侯出事了。
年幼的小子侯染了风寒,没两日便夭折了。
小子侯,顾名思义,这还是个孩子,自然没有留下子嗣。
国君无嗣,依着传统要从他的手足中挑一个继承国君之位。
立谁?
这是个好问题。
小子侯的父亲可是有近百个孩子的。
哪怕无怀国规定儿子死光之前女儿没有继承权,那也还有几十个候选人。
一时间公子们都忙得不可开交,如花丛中辛勤采蜜的蜜蜂般造访者一个个公卿贵族府邸,造访井雉的尤为多,可谓门庭若市,送钱送珍宝送美人甚至自荐枕席的。
荒诞又合理。
做为权臣,井雉的话语权非常重。
闵惠看得颇为感慨。
可惜权势迷人眼,那些公子可能看到了井雉正踩在悬崖边上,也可能是觉得暂时不会爆发出来,还可能真的没看出来,都没意识到井雉的危机。
井雉自己倒是意识到了,想尽快立一个新的符合自己利益的新君继续变法。
遗憾的是贵族们不答应。
国人暴/动从来都是对着国君去的,井雉创造了记录,做为第一个被国人暴/动驱逐的公卿,实际上若非她的门客反应快,那就不是被驱逐,而是被杀了。
都得罪了,自然要一不做二不休。
公卿们立了无怀侯的一个儿子当新君,再以国君的名义攻打逃回了封地的井雉。
公卿之间互相征战是很常见的事。
没人嫌弃自己的土地和人口太多,攻打别的国家很容易演变成两个国家的战争,这还是好的,一人犯罪,全国善后,怕的是最后变成自己一家对上一个国家,那就不美妙了。
相比较而言,攻打本国的公卿大夫,吞并他们的土地是最保险的做法。
但这一次打得格外与众不同,井氏城墙高大,井雉治理封地又很得人心,贵族联军啃得牙都快崩了也没啃下。
久攻不下,竟决堤放漓水之水水淹井邑。
井邑化为泽国,井雉被俘。
以为怎么也要打个一两年的闵惠:“....”
闵惠几乎是以火烧屁股的速度跑去联军的,谢天谢地,大抵是井雉招的仇恨太多,被俘后这家伙没被马上处死,而是准备带回国都享受高规格的公开处死待遇。
三座城邑的价码太高,虽然是飞地,但可以和别的国家进行土地置换。这年头为了管理方便,王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