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会之前对嗣君祚的赞誉而心生迁怒,甚至忍不住拿来做对比,嗣君祚竟然连从人都比不上。
不论怎样,先打了败仗,随后又有贪功之嫌,嗣君祚的名声一定会一落千丈。
葛天侯这些年的作为并非糊涂人,但他对韩姬母子的爱也是众所周知的,最终会是怎样的结果,谁也说不清。
若选择让此事将错就错,那么就得封口,让另一个人当事人消失,慢慢被人遗忘。
一名军卒忍不住道:“要不殿下你跑吧?”
兆摇头。“我不一定会有事。”
他有七成的把握此事不会将错就错,哪怕真的赌错了,那也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他这一路回来是光明正大的,每经过一座城邑都会休息一两日,见了不少人。
葛天侯哪怕选择嗣君祚,也不会马上让他消失,只要不是马上要他的命,他总会有希望逃走的。
将钥匙送出去了,兆才回嗣君府。
虽然有自己的府邸,但除非有事,否则他平时都是在嗣君府为嗣君祚安排一切。
一回到嗣君府便受到了热烈欢迎,嗣君祚一听说他回来了便亲自跑到门口来迎接。
“兆你小子可算回来了。”嗣君祚万分庆幸的抱了抱兆。
兆诧异了些许,嗣君祚虽然喜好奢靡与风花雪月,但行止素来讲究礼仪,从未有过如此之举。
“是奴的错,让殿下担心了。”兆的语气温和的道。
“没事,你平安回来了就好。”嗣君祚笑容爽朗的拉着兆进了门,一路上忍不住同他说起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嗣君祚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大败之后虽然成功逃了出来,但军队将领们私下都不待见他,明明他已经知道错了,也在努力的改,可别人就是无动于衷。
回到葛都后就更糟心了,下头的弟弟妹妹的一个个的跳出来弹劾他,仿佛他罪不可赦,不死不足以平民愤,也就最近一两个月才好点。
兆终于回来,嗣君心里踏实,越说越放松。
兆眼眸中的温度却仿佛在一寸寸消失。
直到嗣君祚用了小半个时辰表达关心,倾诉欲得到满足,兆才适时的提出自己身上味有点重,要回去沐浴。
“都这么晚了,你也别回你的院子了,就用我的汤池。”
嗣君府有一座引了温汤的汤池,是嗣君的心头好,有时高兴了也会赏兆用一次。
兆努力保持平常心,表达了自己的感激知恩之心才去沐浴。
一进内有汤池的宫室兆便让侍婢们退下,兆沐浴时不喜有人伺候并非稀奇事,侍婢们顺从的退下。
兆脱了衣服进了汤池,泡了须臾后终于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水面。
一拳又一拳,砸得水花四溅,直到手臂累得酸软才停下,拿起帕子搓澡。
翌日一大早葛天侯便传召兆。
兆换了一身合适的衣服便在嗣君祚忐忑得目光中跟着侍人离去。
兆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葛天侯了,跪在地上时用余光瞄了一眼,国君又胖了一圈。
看兆与嗣君祚便不难知道国君年轻时是怎样的俊美男子,即便如今腰围令三胞胎孕妇都要汗颜,也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影子。
却也只是年轻时。
大部分贵族男子都不怎么保持身材,三十岁身材走形为常态,葛天侯这般宽度虽少见了些,却也不少。
也不难做到,每天小酌几口,不离女色,持之以恒,如此,任何一个人都能在四十岁后拥有丰满身材。
王座上的国君口齿清晰的赞赏了一番兆的英勇与表现,旋即微妙的停顿了一息。
兆机灵的道:“启禀大君,这都是嗣君的功劳,若非嗣君命令奴北上费国,臣也无法为葛天国献上一份力。”
葛天侯闻言瞧了兆一眼,看似苍老浑浊的眼眸深处是一片清明。“你是个好的。”
“都是奴应该的。”兆的脑袋深深磕在手背上,谦卑得仿佛要磕进尘埃中。
葛天侯哈哈了两声,又嘉奖了兆几句,终于道:“....孤封你为邝大夫,不要令孤失望。”
兆高声谢恩,激动得仿佛眼泪鼻涕都要下来。
看着兆异常激动的模样,葛天侯微微摇头,邝地虽富庶,却也不是什么重地,眼皮子有点浅,不过这样的人才更容易喂饱。
若是个贪得无厌的,不免难以控制。
谈完了封赏,葛天侯很快给了兆一个任务:前往葛天国迎亲。
嫁娶婚的最后环节一般是娶者亲自去嫁者的家里迎接,但国与国之间的联姻显然没办法如此。
距离太远了,而且沿途可能要经过不少国家,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倒霉得被人扣下来,哪怕不会被人给扣下,这年头出远门并非享受,水土不服、动辄十里无人烟、丰富的毒虫猛兽,要什么没什么,想吃口热食都麻烦无比。
若是国君,必定求亲和迎亲统统重要的臣子代劳,若是嗣君,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