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远离欢闹人群的密林角落,一场Yin谋正无声无息地酝酿。
怎么样?做好准备了吗?
是的,大人,全都按您吩咐。一个侍仆打扮,混在人群中完全找不出的男人答道。
好。记住,你一家人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上了,若是成功,你死后,你的妻主可以在神殿有份体面的工作,孩子也可以免费到教会学校读书,若是失败你明白吗?
男人诚惶诚恐,腰快弯到泥土里去了,是!是!奴一定不辱使命!
眼看着那尊贵的人终于满意了般,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男人才松了口气,快步离开了这里。
边走着,他边掀开衣袖,抚摸自己手腕上丑陋的奴隶刺青。
奴隶是世界上最卑微的玩意,尤其是罪奴,五代以内,不得和公民通婚,不得脱离奴籍,无论是谁都能踩上一脚,如果他的死,能让他的孩子摆脱这样的生活,那真是
吉里!一只手冷不丁从背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吓得他打了个颤。
吉里,你怎么了?来人奇怪自己的同伴怎么一副大白天见鬼的表情,那边快忙死了!狩猎队回来了,大家都在清点、处理猎物,厨房那里也需要人手!你快来帮忙吧!
名叫吉里的男人松了口气,放下了衣袖,平庸的脸上浮现温顺的神情,好,我刚才在想事情,你突然这样,吓到我了,我现在马上过去。
一众侍仆忙到接近太阳落山,野兔、野鸟、野羊等野味制成的美味佳肴新鲜出锅。露娜人一贯崇尚自然,阿琳亚见山林景色清新秀丽,天气又凉爽,干脆命侍仆们在草坪上支好阳伞,围着圈摆好坐席软垫,举办一场露天的宴会。
有资格伴在女王身侧的,自然是王夫安普斯,二人皆如白色大理石神像般冷漠而美丽,是人们心中最佳的配偶。且,由于今日凯罗王子表现极佳,又未婚,干脆越过了侧夫叶哈希雅的位置,坐在了阿琳亚女王的右侧。再往后,是其他王子、神官、重臣、郡女、公爵、侯爵等
凯罗坐在席上,摇晃着酒杯,频频对叶哈希雅发出挑衅的目光。叶哈希雅倒是毫不介意,虽然担心怀胎的爱人能否得到足够的照顾,但显然她周身的老侍仆们比他经验丰富得多,与其为这样无伤大雅的小事生气,还不如先抓紧时间和名门夫男们建立交情。
随着女王简单的致辞结束,宴会悄然开始,中央的空地上,几个打扮清新优雅的男女正拨动着琴弦,一串串悦耳的音符在他们的指尖跳动飞舞,古老的乐曲中,饱含对神灵的赞美和对其馈赠的谢意。
在宫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因此阿琳亚对野味并不新鲜,吃了一些烤羊rou,便只盛新鲜的果汁喝了。安普斯不会说话,她懒得和他聊天,便开始无所事事地观察周围环绕的人群。
女宾里有不少四五十岁,还搂着十几岁年轻小侧夫的,这在露娜十分常见。克拉丽丝郡女在缓慢地饮酒,眼神似乎有些迷蒙,一直盯着主位的方向,身边,她清丽的正夫神情担心又不甘;而方才被凯罗拒绝的英气少女弥黛拉,因为一番深情发言,反倒变得很受欢迎,被三四个妙龄少男热情包围,有些不知所措。
奥尔菲和埃洛并不在席上,孩子们吃不惯野味,先行被侍仆带入了帐篷中,另行准备东西吃。
叶哈希雅则正被打扮华丽的贵夫们围在中间,面纱上方露出的杏仁眼时不时弯一弯,一幅游刃有余的样子。
阿琳亚的目光又回到主位附近,发现右侧的凯罗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接着,与四王兄俄里斯对上视线,对方好似刚刚就在看她,神色一如既往地温和,隔着几个座位,对她微笑着举了举酒杯。
阿琳亚礼貌地扬了扬唇角,同样举起果汁杯回敬他,而这一切均落在了坐在左侧的安普斯眼中。
安普斯知晓俄里斯和阿琳亚少年时期关系不错,一直对此十分介意,见二人在他眼皮底下就开始眉来眼去,心中顿时疑神疑鬼起来,莫非他俩背着他早有苟且了?
他心中酸涩,不由捏紧手中的酒杯,语气生硬道:陛下在看哪里?
没什么,我有点吃多了,想出去走走,王兄慢慢用着吧。阿琳亚心思向来敏感,一听就知道安普斯又不知怎么被惹到了,正好她坐得有点无聊,又懒得和他浪费口舌,这下好,赶紧脚底抹油般跑路了。
等!安普斯讶然之余,一股气憋在肚子里,半晌,仍僵坐在席上。
阿琳亚只带了一个熟悉的侍仆,迎着轻柔的林风,向远离喧闹宴会的地方走去。
她边散步,边漫无目的地环视四周的森林美景,突然,她发现远处的一课树下好似站着什么人,走近些,那身显眼的华丽豹纹骑装立刻暴露了他的身份,是凯罗!作为宴会中万众瞩目的勇士,这一贯喜欢出风头的少年,怎么舍得错过他的主场,独自一人在树下徘徊?
阿琳亚好奇地仔细看过去,猛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凯罗是以一种难受无力的姿势,整个人倚靠在树干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