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陈飞,捅了捅他的胳膊,咋舌道:“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陈飞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陈正,和站在他身侧的恭敬的青年,若有所思道:“看来这宁风山庄的声望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大。”
贺斓颇有同感地点点头。
陈正原本专程等的就是宁宇,并未想到还有人和他同行。虽不认识贺斓几人,却见他们气度不俗,便猜测他们身份不一般。
待陈正表达完他的荣幸之后,宁宇也为陈家父子介绍了贺斓陈飞。
得知他们乃是无为山人的弟子,陈府又情真意切地对他们表达了自己对无为山人的敬仰之情。
又听说贺斓是江南贺家子弟,便更多了份欣喜。
只是,不论是无为山还是江南贺家,与他们陈家都不曾相交,最重要的便还是招待好宁少庄主。
☆、事出反常
虽然陈府在江湖上地位不显,可却小有财力,一应用具颇为Jing致,下人手脚都很麻利,当然,陈家主人也十分热情。
被人簇拥着去净房沐浴,贺斓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万分推辞不掉,贺斓只好板起脸,训斥使女们下去,这才舒了一口气,好好泡了一个热水澡。
自己动手换上衣服,又绞干了头发,用原来的发带束起,对着铜镜照了又照,再三确认没什么纰漏,这才开了门。
守在门外的使女听到开门声,都殷切地上前,想要服侍贺斓。却见他已经穿戴整齐,虽然心里有些失望,却还是争先恐后地上前。
贺斓打小山里长大的孩子,整天泥地里摸爬滚打的,很是不习惯这样的阵仗,抬手制止了她们上前的动作。
他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笑着道:“我要去找我师兄,就不劳烦各位小姐姐了。”
他模样本就生得好,沐浴过后,脸颊红润,目光清亮,显得更加清隽,笑起来如春花初绽。
使女心下噗通乱跳,心想这小公子男生女相,举手投足间却又有些肆意的洒脱,自有一股风流意态,凭地是招人喜爱。
“九公子,”几个婢女踊跃上前,“奴来带您去寻您师兄。”
看她们含羞带怯却又胆大的模样,贺斓也情不自禁笑了,正要开口调笑两句,想到什么,又住了嘴。
陈府的使女带着他们来沐浴的时候,他的房间和八师兄的房间就是挨着的,贺斓怎能不知道陈飞在哪里?
他对着几个使女一拱手,团团作了个揖,笑道:“不劳烦各位小姐姐了,某自去找八师兄即可。”
“九公子客气什么?”却不想其中一个小丫头尤其大胆,反而以袖掩嘴,打趣他,“九公子初到我们陈府,人生地不熟的,我们来就是供九公子驱使的,何来劳烦一说?”
这丫头身穿一身嫩绿的裙袄,一张脸水嫩,显得十分娇俏,正是花信之年。贺斓对她一笑,问:“敢问小姐姐芳名?”
绿衣女子答:“奴青枝。”
贺斓正想说“那就有劳青枝姐姐了”,话还没出口,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贺斓闻声看去,便见隔壁的廊柱斜倚着一个人。
他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揶揄。
“八师兄!”贺斓冲他挥挥手,分开围在自己前面的几个小丫头,几步走到陈飞面前。
陈飞身后也跟了几个使女,两边人遇上,先互相对陈飞和贺斓见了礼。表面上看,规矩做的倒都很足。
天色早已黑了,廊檐下挂着灯笼,被狂风吹的摇摇欲坠,却又坚强地为他们照亮黑夜。
跟在陈飞身后的一个年纪稍长的使女笑着开口:“两位公子,我们家主原本早已备好了宴席,为各位接风洗尘。奈何今夜雨大风急,家主担心几位公子去前厅的路不好走,便命我们把饭菜送到各位公子的房间。等明日天晴了,再好好款待各位。还请二位公子万勿见怪。”
陈飞和贺斓对视一眼,温和笑道:“原本便是我等叨扰了贵府,何来见怪一说?”
“就是就是。”贺斓豪气地挥挥手,笑声朗朗,“我们还要多谢陈大侠呢!”
先前开口那位婢女抿唇一笑,随即又问:“二位公子可是要一起用饭?”
“自然自然。”贺斓回答,不等那丫头再开口,紧接着又问,“请问宁公子和林姑娘的住处在哪里?”
那使女略有迟疑,但见贺斓一直笑yinyin地瞅着自己,便答道:“宁公子在汀兰苑,林姑娘在梅香苑。”
“他们没住一个院子啊?”贺斓并未掩饰他的惊讶。
陈飞也微皱了眉头。
“九公子有所不知。”丫头回答,“陈府规矩重,虽说宁公子和林姑娘是表兄妹,但毕竟男女有别。因此,林姑娘便住在女眷们暂住的梅香苑。”
“原来如此。”贺斓心下嗤笑,脸上却只有恍然大悟之色。
饭菜被送来之后,陈府的使女坚持要侍候他们用饭。
贺斓和陈飞从小恣意惯了,不习惯有人在一旁服侍。以“江湖儿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