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不能为皇后所用,打死?了也无妨。
第六板子正欲落下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叱喝声?;“住手。”
虞止的轮椅停在不远处,随即缓慢靠近。
他睨着眼,将在场众人挨个看了一眼,随后道?:“谁让你们动的手,敢打我肃王府的人?”
他的语气微重,面色不虞。
女官往前走了两步,在他跟前行了个礼,道?:“王爷赎罪,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
她面色沉静,不见半分慌张。
虞止冷着声?音:“不知她可是犯了何罪,让皇后娘娘要打死?她。”
“冲撞了皇后娘娘。”女官镇定道?。
虞止冷笑了一声?,“呵,冲撞?”显然是不信这个理由。
他转着轮椅上前,将姜颜从长凳上揽入怀中,单手抱着她,单手转着轮椅,就要离宫。
女官绕在他身前,挡着他的路,道?:“还差十五大板,您不能带走她。”
虞止面色Yin沉,冷声?道?;“滚开,皇后若怪罪下来,便让她来治本王的罪。”
说罢便走了。
他走后,女官当即回了咸阳宫。
皇后抱着一只通体发黑的猫,慵懒的的坐在美人榻上,见女官回来了,抚·摸着猫的手一顿,道?:“可让他瞧见?”
女官垂手跪在地上,道?:“是属下大意。”
皇后轻笑了一声?,道?:“就是要让他瞧见才好。”
“说说吧,他是何态度?”皇后的声?音透着一股懒散,眼神?却是狠厉的。
女官一字不落的将方?才的情景说与皇后,皇后将猫放在地上,往前倾了倾身子,懒散顿消,盯着女官道?:“你可看清楚了,他抱着人走的?”
女官道?:“属下亲眼所见。”
皇后笑了起?来,道?:“好啊,不枉本宫的试探,果然找到了他的软肋。”
“后患之?根,当除之?。”皇后冷着眉眼,眸中一片Yin寒。
肃王府内……
明竹轩的正殿内,虞止将昏迷的姜颜放在了他的榻上。
阿玄见状,冲屋内的小?厮道?:“快去找郎中。”
虞止沉声?对?阿玄道?:“你去。”
“都出去。”随后他又道?。
肃王府内的下人素来训练有序,当即便都低着头,快速的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了二人,虞止看着昏迷不醒的姜颜,如墨般的眸子里一片寒凉。
他目光落在姜颜身上,看见了她手中紧握着什么东西? ,攥的手都红了。
他上前,想要将她的手掰开,可她握的紧,若是强行用力,只会伤了她,可露出来的那抹玉色刺着他的眼。
又是那枚玉佩,她可真是对?喻瞻情深义重,便是被打的昏过去了也紧紧的握着他的玉佩。
虞止转身就走,不再看她一眼。
阿玄特意去找了位女郎中,用轻功带着女郎中赶过来后,屋内那抹玄色身影已经?不见了,阿玄疑惑,方?才王爷还那般着急,如今却不见人影了。
女郎中看到受伤的姜颜,惊呼了一声?道?:“怎么伤的这么重。”
只见姜颜的身后已渗出了血,与她穿的衣裙黏结在一起?,看着颇为瘆人。
女郎中正欲将姜颜身上的衣服掀起?,后又想到了还在屋内的阿玄,她转过头对?阿玄道?:“这位公?子,还请回避一下。”
阿玄脸红了一瞬,当即快步出去了。
女郎中将姜颜身后的衣服用剪刀剪开,又将黏在伤口处的衣服慢慢处理干净,足足用了三炷香的时辰都还未全部处理干净。
衣服仿佛与皮rou嵌在了一起?,混着血ye,饶是郎中见多识广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明竹轩外?,月色当头,树影婆娑,裹挟着凉意的秋风吹过,撩起?虞止的墨发,虞止看着灯火通明的明竹轩,眸子染了些复杂之?色,他道?:“你找的郎中怎么还未出来?”语气不耐。
阿玄想起?那不经?意的一撇,姜颜身后简直不堪入目,郎中处理起?来怕是也要费些气力。
看着蹙着眉头的虞止,阿玄道?:“许是姜颜姑娘伤的重了些,郎中处理起?来有些费事。”
听到伤的重这几个字,虞止眼底明显闪过几分暴戾。
他紧握着拳,道?:“城外?的人可集齐了?”
阿玄道?:“皆在城外?候着,只等王爷一声?令下。”
虞止神?色不明的嗯了一声?,好看的眉眼在黑暗中一片Yin翳。
正当此?时,女郎中拎着药箱出来了,她叮嘱道?:“这些日子不要让她沾水,伤筋动骨一百天,须得好生?养着。”
阿玄给了诊费,将人送出去后,见虞止仍在院子里,他道?;“王爷,你不进去看看?”
想到她紧握着那枚喻瞻的玉佩,虞止冷哼了一声?,没回应这话,更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