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我上飞机了。”
“一路平安。”齐枭对着电话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竟然笑的有点暖。
“我身上六个坑还有点渗血呢,好像有一个要感染了,怎么空弹还这么疼不会留疤吧?”谢家麟问他。
“我又不是医生。你下了飞机找个医院处理一下。”齐枭换了个手拿着电话,将自己调整到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坐在沙发里。
“齐枭。”谢家麟叫他的名字。
“嗯?”
电话里迟了下才说话,“你长得很英俊。”
齐枭低头笑了一声,“这个我知道。还有别的么?”
“我挺喜欢你的。”谢家麟说。
“挺?”齐枭逗他。
“你喜欢我吧?”谢家麟的尾音故意压得又绵软又勾人。
“这位先生,不能强买强卖,我才睡了你一次。”齐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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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我一次,可你射了三发啊”背景里有个甜美的女声,“这位先生请您系好安全带关闭手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咳,空姐催关机了。”谢家麟说。
“嗯。”
齐枭挂下电话,走到门口拉开一直被敲着的门,“有事说事。”
范熙面露难色,“老大,小楚三天没吃东西了。你过去看看吧?”
“不看。”说完,抬手关上门,转身刚迈出一步,又倒回来再次拉开了门,“走吧。”
某五星酒店豪华套房。
齐楚被人强迫着喝进去了几口米粥,忽然一把推开看护他的阿姨,冲进洗手间抱着洗漱台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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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三天都没吃东西,吐不出来食物,加上本来胃就不好,只吐出来些酸水和反流出来的绿色胆汁。
门被人从外推开,他洗了一把脸,从镜子里看见站在他身后的男人。齐楚又往脸上扑了一把水,扯过毛巾将自己擦干净,才转过身面向齐枭。
“哥。”被胃酸腐蚀过的嗓子有些嘶哑,齐楚顺着洗手台往下坐到了地上,“谢家钰要是没了我也活不成。”
齐枭面无表情的站了会儿,忽然笑了,“吓唬我是吧。不用等他没,我他妈现在就让你没。”
说完,他扯着人衣服将齐楚整个人连拖带拽的甩到了窗户旁边,“让我看看,我的好弟弟有多大本事,这是26层,来,跳一个。”
齐楚没说话,他专心致志的注视着窗外的晴空,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去看。
齐枭见他没动,忽然一把划开窗锁,推开了窗户,风一下子呼啸进来,齐枭将齐楚往窗外推,“不敢?”
身体对危险的惧怕总是先于大脑,齐楚的手本能的抓着了窗框。
僵持了好一会儿,是齐枭先撒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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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自家弟弟瘫坐在窗边儿,叹了口气,“你的小拳王命很大,脊椎压缩性骨折,没伤着脊髓。谢玄带他去欧洲了。”
齐楚愣了很久,缓缓,像是只被埋了多年的僵尸终于沾上了点人气儿,他抬起头看向齐枭。
齐枭就近坐在床边的藤椅上,伸手掏兜,摸了盒烟出来,磕出一支点燃,直至将整根烟抽完,他才再次开口,“等过了这阵子,我送你去外国读书。”
门口渐近的脚步声稳健而轻缓,“去外国读书,挺好的。怎么没提前和我商量过?”
齐枭急忙站了起来。
齐楚看清了齐怀远的脸那一刻,猛地起身朝这人扑了过去,电光石火之间照着齐怀远的下颚就打了一拳。
他狂嗥了一声,继续往上扑,被齐枭一把捞了回来,齐枭抬膝照着他腹部狠狠撞了一下,这一下是十成力,撞的很重,齐楚登时就站不起来了。
齐怀远摸了摸自己瞬间红肿起来的脸颊,竟显得颇为兴奋的笑了笑,“阿枭,看你这几天总往这酒店跑,还以为你金屋藏娇了,原来是小楚啊。”
这人的眼神像是毒蛇鲜红的信子,冰冷而粘稠,他盯着齐楚看了好半天,“算起来,我有四五年没见着小楚了。”
冷汗浸透了齐枭的背,他朝着齐怀远低下头,“齐先生,您别跟小孩儿计较”
齐怀远没理他,在齐楚面前蹲了下来,“怎么,小朋友,最近考试考砸了,心情不大好?”
理智回笼了一小半,齐楚闭了闭眼,攥紧了拳头,若是指甲再长一点儿,大概他的手掌心就要鲜血淋漓了。
齐怀远在一旁老神在在的伸出来手,像个老道士似的掐着手指数数儿,“上次,有人打我,是十二年前的事儿了。”
“我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不是为了被个小朋友摁着揍的。”齐怀远重新站了起来,语气十分无辜,“所以我现在也心情不大好。阿枭,你说,怎么办。”
齐枭在齐怀远有下一步动作之前朝人走近一步,膝盖一弯跪的笔直,抬起头,“齐先生。您之前说的事儿,我答应你。”
“呵。”齐怀远又笑了,他转身